“聖上。”周浦道:“春耕已過,但各地稅收卻還是按照以前的收,算賦每人十錢,每畝收三斛。您看,是不是要調一調。”
趙之昂躺了三天,這個問題他已經想過,頷首道:“傳令下去,從今年秋起,算賦調至每人二十錢,畝收稅四斛。漁業,茶稅等稅皆往上調上一檔。”
這樣一來,到年底國庫就能充盈一些。
“和三軍詔令,軍費再延一月,四月中旬先發半月,其餘的月月如此。國之有難,身為子民都該有所擔當。”
趙之昂說完,周浦立刻記下來,應道:“是,微臣今日便就著手細辦此事。”
“嗯。”趙之昂頷首,目光一掃,就見樞密院劉長書劉大人上前一步,遞了摺子,“聖上,鳳陽祖陵坍塌一事,微臣有話說。”
此事沒有人提就奇怪了,但是眼前提的人卻更奇怪,趙之昂看著劉長書,道:“說!”
一側,趙標也是一愣,眉頭緊緊蹙了起來。
“祖陵是國之根本,微臣認為無論投入多少人力物力都是應該的。可從去年動工至今不過短短半年時間,已經出了兩次事,微臣以為,此事是不是應該再派懂土建水利者前去檢視一番,免得他日再出事端。”
他這話半句沒提趙治庭,但是意思卻再明顯不過,不管出了什麼事,到最後問題都是出在趙治庭能力上。
“劉大人說的是沒錯。”吏部的孫止出列,回道:“可是懂土建水利的人過去,也不能阻止當地市井盲流鬧事佔便宜,也不能將淮河的水引去別處,這多派一個人去,只會讓事情變的更加複雜罷了。”
“一看孫大人就不懂水利,且還不知道祖陵所建之處的地勢。”劉大人道:“水是活水,如何不能引流。建造上學問也多,但凡懂一些的人,就不會盲目動工,而不考慮天時地利的因素,留下種種後患。試問,將來若祖陵真被淹或是再出別的岔子,誰能擔當的起這其中的責任。”
孫大人一怔,還要再回,趙之昂已經沉了臉,看著劉長書問道:“劉愛卿說的在理,你既如此明白,那可是有人舉薦?”
“微臣確實有一位。”劉長書道:“工部屯田司有位盧大人很是精通此道,微臣願意舉薦此人。”
趙之昂目光動了動,就看著太子問道:“太子意下如何。”
“回父皇,兒臣認為多派一人去幫忙是好事,但不可盲目聽信水利,土建,有時候他們改的不是水利土建,而是風水。多有此類人打著這樣的幌子,實際動的卻是別的。”
太子這話說的很有意思,是在提醒趙之昂,您派人去我沒意見,但是要看準了,說不定對方是個庸才騙子,什麼都不會亂指揮一通,把咱們趙氏的風水給動亂了。
“嗯。”趙之昂微微頷首,“下午讓此人來見朕,朕看看此人有無真才實學。”
劉長書應是。
早朝很長,一直到辰時才散,眾人回各自的衙門,趙標則匆匆回了太子府,他的幕僚在府中等他,他一進去三位幕僚中迎了上來,道:“殿下,這位劉長書早先屬下還和他一起吃過酒,不知道他怎麼突然翻了臉,彈劾皇長孫。”
趙標喝了口茶,道:“有的人就是藏的深,像毒蛇一樣,關鍵時候跳起來咬人一口。”
“殿下。”幕僚道:“今日這位劉大人正在長興侯府來往密切,聽說要結兒女親家了。”
趙標喝茶的動作一頓,臉色大變,“你說什麼,劉長書和長興侯要做兒女親家?結的誰,朱正言?”
幕僚點頭,“就是長興侯世子。”
“長興侯和劉長書是同鄉,現在親上加親……”三位幕僚面色也微微一變,“殿下,您看長興侯府可要去走一走,長興侯此人很是正統,且又和鎮南侯關係匪淺,他應該不會和您打擂臺,而轉道別處吧?”
趙標臉色很微妙,“此事很難說……”他起身,來回的在房裡走著,又停下來,道:“再等等,我去試試長興侯。”
他話剛落,門外就聽到女人的哭聲,趙標起身出去,就見自己的側妃在門口,他問道:“怎麼了這是?”
“殿下。”側妃姓胡,容貌只能算是中等,但她出身卻很高,父親胡毅乃樞密院河西房樞密使,趙標一向很看重她,見此就當著幕僚的面扶了她,“怎麼了,快別哭了。”
“是我孃家的胞弟。”胡氏回道:“方才孃家來人說,我兄弟在如雲館吃飯,被人打了,現在人被送回去,人事不知,怕是……怕是不好了。”
趙標愣了一下,道:“誰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