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都不怎麼在意。
采薇又寫完了一頁簪花小楷,活動了一下手腕,想著那安遠伯府今兒被金太妃母子上門去鬧上這一場,也不知現下是個什麼光景。
她正出神,門外忽然響起了一個女子的聲音,“奴婢花捲參見王妃娘娘,殿下命奴婢請娘娘到後園去喝酒賞花。”
采薇心中疑心大起,秦斐這廝不是今兒陪著他娘一道上安遠伯府去討要她的嫁妝了嗎,怎麼這會子又突然冒出來還派人來請她去賞花?而且這丫鬟的名字也太古怪了些吧,竟叫做花捲,莫非他身邊其他的丫鬟就叫做包子、饅頭、大餅?
芭蕉上前幾步,小聲對采薇道:“姑娘,殿下身邊確是有個丫鬟叫做花捲的,聽說是打小就在殿下身邊侍候的。”
雖然芭蕉這樣說,采薇卻還是有些不放心,她如今在這臨川王府可比不得安遠伯府,那府上的人最多不過是貪些她的嫁妝罷了,可這府上的人,她自然要萬事小心為妙,便說道:“我身子有些不舒服,想小睡一會兒,只得多謝殿下美意了。”
結果就聽那丫鬟仍是平板著聲調道:“殿下說了,若是王妃找藉口拒絕說身子不舒服的話,便命人去請太醫來給王妃瞧瞧,好生開上幾十付中藥,放上多多的黃蓮,天天熬了苦藥汁子給娘娘喝。若是娘娘只是心裡頭不想去,那殿下會親自來請,只是到了那時,殿下請您喝的就不是敬酒而是罰酒了。”
這還真像是秦斐那個魔王說得出口的威脅啊!
采薇此時倒有幾分信了這丫鬟所言,正在猶疑,就聽那丫鬟又道:“殿下還說,若王妃還是心有所疑的話,不妨將您的兩位嬤嬤、四位丫鬟一齊帶到後園。”
既然人家話都說到這個份兒上,采薇便帶著她的六位忠僕浩浩蕩蕩的跟在那個叫花捲的丫鬟的頭面,由她引著往臨川王府的後園行去。
采薇先前覺得穎川王府極小,如今看來這臨川王府也大不到哪兒去,還沒走幾步路,就到了所謂的後園,也不過就是一個水池子,邊上堆了幾堆假山石,再植了些綠樹紅花,就算是堂堂郡王府的後花園了。
這園子不但佈置得粗心大意,打理的也不甚精心,和穎川王府那被穎川太妃親手收拾出來的精緻園林相比,簡直是雲泥之別。采薇甚至突發奇想,這秦斐動不動就飛簷走壁跑地到隔壁他哥的宅子裡去,該不會是因為自家這小破園子實在沒什麼讓人閒逛的興致吧?
秦斐就坐在那水池子邊上的一座涼亭裡,正在自斟自飲,花捲卻在此時停下步子轉身道:“殿下吩咐,只請王妃一個人過去,嬤嬤和幾位姐姐還請到那邊樹下坐著吃些酒菜。”
采薇見那樹雖離涼亭有些遠,但卻彼此都能看到,便朝杜嬤嬤微一點頭,她自己深吸一口氣,轉身獨自朝涼亭走去。
秦斐等了半天,心中早不大耐煩起來,見她總算是過來了,看也不看她一眼,先就冷笑道:“我這王府不過巴掌大的一塊地方,怎麼請你過來還要花這麼長的時間,你是屬蝸牛的嗎?便是本王請一隻蝸牛,人家爬也早爬過來了!”
采薇抿了抿唇角,她是懶得跟這個脾氣古怪的主兒繞圈子的,直接道:“因為我不敢確定當真是殿下在請我。我還以為殿下早就和太妃一道去了安遠伯府呢?且我也不知道殿下身邊的丫鬟叫什麼,長什麼模樣,怕被人給騙了去。”
秦斐摸了摸下巴,突然哈哈大笑起來,“本王請你來是吃酒的可不是吃醋的,我身邊原也有幾個服侍的丫鬟,不過等我一個人跑出京城,三年不著家之後,她們就全跑光了,就只剩下這一個還願意留在我身邊。其實我後來更喜歡讓太監來侍候我,想給她些銀子放她出府,可是她堅決不從,難得能有個人對我不離不棄,長得嘛還算看得順眼,我便把她留了下來。”
采薇不過是隨口一說,卻沒想到秦斐竟會跟她說了這麼一大串,有些悶悶地道:“那殿下怎麼會在府裡呢,莫非是剛從安遠伯府回來的?”
“這你可猜錯了,本王今天壓根就沒去那安遠伯府。”
見采薇一臉的疑惑,秦斐心情大好地道:“本王昨兒想了一晚上,覺得這種上門去和一個老太太扯筋討債之舉,實在是有損本王的英明形象,這種要債跑腿的活兒,還是交給我那孃親更為合適些。”
“更何況——”,秦斐故意拖長了調子,將嘴唇湊到采薇耳邊低聲道:“若是本王出馬,一下子就順順利利的把安遠伯府欠你的嫁妝銀子給討了回來,豈不是有人會很失望?”
“本王可是捨不得讓我媳婦失望的,只好讓我那孃親出馬,她平生最大的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