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的妾室!母親以為如何?”
太夫人點了點頭,“嗯,這倒是個法子!”便命人拿來筆墨,命四老爺寫放妾書。
四老爺對那柳姨娘多少還是有些情份的,見他母親定要攆了柳氏出門,知道這放妾書一寫,沒有伯府護著,那柳氏怕是再難活命,雖恨她讓自已綠雲罩頂,可到底這麼多年相伴下來,還是有些不忍心,那筆便捉在手裡半天也落不下去。
大老爺在一旁見了,便道:“四弟,莫不是還念著那柳氏的好,不忍心麼?現在可不是婦人之仁的時候,若是你不寫下這紙文書,證明已先將她趕出伯府,到時候怕是滿京城的達官顯貴,甚至那些平頭百姓都會嘲笑你頭頂帽子的顏色!這等的奇恥大辱,我趙家如何丟得起這個臉!”
四老爺擦擦額上的汗道:“不是,不是,我只是,只是不知這放妾書該如何寫法……”
於是“送佛送到西,好人做到底”的大老爺便念一句,讓他四弟照著寫一句。好容易寫完了再摁了手印,四老爺覺得自已渾身的力氣一下子都沒了,軟綿綿的攤倒在了椅子裡。
慌得太夫人忙命人把他扶回房去,一面又命人騎馬去請太醫。
大老爺便道:“母親,那兩位官差還在外院等候,不如兒子去跟他們交待幾句,母親只管看顧四弟便好!”
太夫人卻沒答應,想了想道:“還是把那兩個官差請進來,我親自同他們說罷!”
大老爺心知他嫡母是怕他跟那兩個官差說些不該說的話,也不再多說,由著太夫人自去跟那兩個官差交待。這兩個官差他還不看在眼裡,他早已命人在順天府衙打點好了,現如今他要是想做些什麼手腳,太夫人哪兒還攔得住呢?
這柳姨娘之所以會被抓到那順天府衙,便是他派人做下的。
其實就是大太太不跟他講柳氏做了什麼,他也早猜出來劉姨娘會落胎和柳氏肯定脫不了關係,早就在想到底要怎生收拾了她,還能得著些別的好處。便派了幾個男女去她孃家打探些訊息,打算從這男女□□上做些文章好將那柳氏徹底釘死,便是那柳氏再清白,硬栽個屎盆子給她,也要壞了她的名聲。
不想這一打探,竟給他打聽到那柳氏竟和她堂兄關係頗有些曖昧,原來這柳氏先前在四老爺跟前那是獨得所有寵愛的,可自打來了何姨娘,四老爺一個月才上她房裡七八次。這三十如狼、四十如虎的,柳姨娘先前夜夜風流慣了,哪能耐得了一個月倒有二十多天要獨守空房的。
於是便趁回孃家的時候和她堂哥眉來眼去的勾搭到了一塊,她和她這堂兄從小一個院兒里長大,彼此心裡早就有那麼幾分意思,只是一直不曾成其好事。這一回她終於難耐床幃寂寞,便答應了她堂兄,兄妹倆偷著在火亢上抱在一起滾了幾滾。
於是這大老爺便定下計來,先命人將柳姨娘的父親故意打了一頓,想把柳姨娘給引回她孃家去,好做些手腳。
也是可巧,這柳氏和她堂兄還沒偷上幾次情,就已經珠胎暗結,她雖不是個賢良婦人,可也沒敢想著把這孩子生下來給賴到四老爺名下,這萬一孩子生下來被人瞧出端倪來,那可是大罪。一聽她父親被人打了,趕緊拿這個當藉口跑回孃家,想讓她堂兄去給她配幾服和緩些的打胎藥來,拿回府裡偷偷的吃了,好讓肚子裡的孩子流掉,免得落下個罪證來。
只是他兩個正是戀□□熱的時候,這商量著商量著就又商量到火亢上去了,兩個人都是一樣的心思,要趕在流掉孩子之前再風流快活一回。
那頭大老爺一聽到下人報說柳氏回了孃家,便趕忙也派了幾個人去柳家,見柳氏和她堂兄孤男寡女的共處一室,便一面去攛掇她堂嫂去捉姦,一面另派了一個人去順天府告官。一聽到事情辦成了,他又急忙趕回伯府來給他嫡母出主意,好斷了那柳氏最後一條生路。
宜菲雖然不敢再去跟太夫人求情救她親孃,到底還是掛念著她孃的生死,想跟她哥哥趙宜銨說讓他派幾個小廝去順天府前打聽一下,不想太夫人早發下話,不許任何人將柳姨娘之事傳給二少爺知道。
因此直到第二天晚上,宜菲才知道她孃的下場,竟是死在了順天府衙。
☆、第八十七回
“我娘她,她到底是怎麼死的,不過是通女幹罷了,又不是要砍頭的大罪?怎麼早上出去時好端端的一個人,就在衙門裡死了呢?”
宜菲一邊擦著眼淚,一邊問她的丫鬟小菊。
太夫人是壓根就沒命人去打探那柳氏的死活,但架不住這府裡好些下人是極關心他們府裡這前頭號姨娘的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