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堆狼群裡給救出來呢?”
“我當日可是把話說得明明白白的,既然三哥當時沒理會她的死活,那就別怪本王后來的出格之舉!”
秦旻胸中一痛,他閉了閉眼,再睜開眼時,眼底已然再無波瀾,“你的廢話既然說完了,那就快滾!”
秦斐衝他做個鬼臉,“滾蛋就滾蛋,不過三哥這本書可得借我,正好路上拿來消遣!”
不等秦旻伸手攔他,他已然手快腳快的抓起桌上那本《酉陽雜記》,翻窗跑路了。
氣得秦旻又是一陣心痛,她第二次送他的書竟又被這個混蛋弟弟給搶了去,人都被他搶走了,連她送給他的書都不放過,實在可恨之極!
而搶了他書的壞蛋弟弟,一想到他哥方才那睹物思人的相思模樣,總覺得心裡有些堵得慌,突然就打定了主意,與其帶著一本不知道被他看了多少遍的書去泉州,倒不如——
於是等周采薇第二天一早醒過來的時候,發現她本已遠行的夫君大人——秦斐正坐在她身邊笑嘻嘻地看著她。
她不由大驚道:“殿下,你,你昨夜不是已經走了嗎,怎麼,怎麼又回來了?”
“唔,本王本來都已經行了十幾裡地了,突然想起來忘了帶一件極要緊的東西,只好再跑回來一趟。”
采薇剛睡起來,又被他這一嚇,腦子還有些迷糊,呆呆地問他,“王爺忘帶了什麼?”
秦斐似是覺得她這一臉迷糊的小模樣分外可愛,忍不住吧唧一下在她臉蛋上親了一口,“對本王來說最要緊的東西,自然就是王妃了!”
☆、第一百七十三回
對於秦斐時不時就會冒出來一句半真半假,外加嬉皮笑臉的曖昧調笑、輕薄之舉,采薇從一開始就極為反感。後來兩人定下主從之約時,采薇也跟他提過,請他將那些油腔滑調儘管拿去對旁人說好了,只別對著她說。
可秦斐卻回她一句,“本王打小就喜歡這樣調戲小娘子,這積年的舊習,改不了!”
末了還來一句,“你既然連本王的人都不在乎,又何必在意一個你不在乎的人所說的話呢?”
采薇想想也對,反正不管他再怎麼調笑逗弄,只要自己不動如山便好。
秦斐見采薇淡定地拿出帕子擦了擦被他親過的地方,心裡有些無趣,又逗弄她道:“其實本王是覺得憑什麼就要我一個人這麼冷的天在外頭東奔西跑的,倒把王妃留在別院裡自在的過舒服日子,便把王妃也裝上了這輛馬車,好和本王這一道兒上同甘共若!”
他此時說這話不過是句玩笑,卻不想他夫妻這一路上果然是遍嘗甘苦。
采薇淡淡道:“我倒是不怕和殿下同甘共苦,只是殿下硬要帶上我,就不怕拖慢了你的腳程?殿下若不用帶我,棄車騎一匹良駒,只消八、九日便可到泉州,如今乘車而行,反倒要多花一倍的時間。”昨晚是誰說如今情勢緊迫,他得趕時間來著?
“難道王妃就沒聽說過欲速則不達嗎?現下猶是天寒地凍,連著八、九日縱馬疾馳,若是萬一感染風寒生起病來,反倒耽擱時間。王妃是自小養尊處優慣了的,哪裡會曉得出門在外,旅途染病的種種苦楚!”
采薇被他最後一句話裡的輕蔑語氣激得隱隱動氣,反駁道:“我幼時也曾隨父親從蜀地眉州不遠千里的去往泉州,後又去過幾個地方,也曾中途染病,害我父親擔心了半個月之久,並不是對出行在外的種種不便一無所知。”
秦斐不客氣地打斷她道:“王妃以為你當時不過小病一場便是了不得的大事兒了?至少你當時還有父親丫鬟在身邊照料你,可本王當日在一處荒郊野嶺病倒之時,身邊連只野鳥都沒有。”
“曾有一晚,我流浪到一處山谷,找不到地方住,便爬到一棵樹上過夜,誰知半夜忽然下起大雨來,不但將我全身淋得溼透,還害我從樹上給摔了下來,摔暈了腦袋。”
“等我醒過來,也不知過了多久,我覺得身上一會兒冷一會兒燙,肚子裡餓得要命,可是身邊一個人都沒有。我爬了半天,也沒找到一點能吃的東西,當時又正是冬天,我渴得要命,想揪一把青草嚼嚼都是奢望。”
“我爬了半天,好容易才爬到一處溪邊,冬日的山泉水又冷又冰,喝下它們雖讓我免於渴死,但卻讓我的病越發加重。我再沒力氣往別處爬,就趴在那裡,一日裡大半時間都昏死過去,偶爾被凍醒了便喝一口冰冷的溪水。若不是易先生揀到了我,只怕我當日就葬身荒野了。”
他面無表情地說著,突然挑眉看一眼采薇,“王妃這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