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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0部分

後跟著的四個丫鬟,也是各捧了一堆的物事,什麼巾帕、麈尾之類的,看得秦斐雙眼一跳,一股不祥的預感湧上心頭。

不等他發作,采薇已領著身後幾個丫鬟齊刷刷地向他行禮,“妾身給殿下請安!”,“奴婢給殿下請安!”

秦斐和采薇相處了這麼些時日,還是頭一次聽她口稱“妾身”,頓時覺得違和的不得了。

真是奇了怪了,他之前曾聽無數女子用這兩個字來稱呼自己,從不覺得有什麼不妥,可怎麼這兩個字從采薇嘴裡冒出來,就讓他聽得這麼難受彆扭呢?

他擰著眉毛問道:“這大清早的,你帶著你這群丫鬟跑到本王的書房來做什麼,是來堵門的嗎?”

采薇低眉順眼,恭敬無比地答道:“回殿下的話,殿下是妾身的夫主,乃是妾身的天,妾身豈敢冒犯夫主之威。妾身帶著這幾個丫鬟侍立門外,是想恭候殿下起身之後,好服侍殿下的。”

“本王用不著你們服侍,少在這裡礙本王的眼!”

他吼完這句,見采薇仍是立在原地一動不動,保持著方才跟他行禮時福身而立的半蹲姿勢,她的丫鬟自然也是有樣學樣,仍是一個個地蹲伏於地。

秦斐看得心頭火起,怒瞪著眼睛道:“怎麼,你們一個個是耳朵聾了不成,還僵在這裡做甚,沒聽到本王的話嗎?”

采薇細聲細氣地道:“回殿下,殿下還不曾命妾身及奴婢們免禮,妾等自然不敢起身,都是妾身的不是,還請殿下息怒,千萬彆氣壞了身子。若是因妾身之故,壞了殿下的心情,妾身真是百死莫贖!”

秦斐簡直被她的舉動給氣笑了,忍不住嘲諷道:“王妃什麼時候居然也講究起禮數來了,先前你哪一回見了本王,是要本王說免禮才起身的?”

雖說他並不在意,但也是記得清清楚楚,這丫頭每回見了他,自個行完了禮就直起身了,從不用他喊免禮,這會子倒在他跟前裝模作樣起來。

采薇這下不再是半蹲著身子,而是整個身子全蹲了下去,一臉悔意地道:“還請殿下寬恕妾身先前種種失禮之罪!自從昨日得殿下訓示,妾身深有所悟,回房之後便謹遵殿下之命,將《女四書》細細研讀了數十遍,方知妾身之罪,深悔素日對殿下種種無禮之舉,若非殿下昨日訓示,妾身還不知何日方能迷途知返。聖人云,‘知錯能改,善莫大焉’,是以妾身決意此後一言一行皆奉《女四書》之種種教化,恪守婦德,恭謹敬順,侍夫如天,凡事種種無不以使殿下居處有常,服食有節,身康體健,心志和悅為第一要務。”

秦斐被她一口一個“妾身”給弄得頭暈腦脹,趕緊擺手讓她們都起來,正想腳底抹油快些離這女人遠遠地。不想采薇卻在他身前一攔,一臉委屈地道:“殿下可是還在心中生妾身的氣,不肯原諒妾身嗎?”

秦斐揉了揉有些隱隱作痛的額角,略有些無奈道:“你這話又是什麼意思?”

采薇一臉泫然欲泣,“殿下不肯讓妾身盡身為□□的本份侍奉殿下,定是在還在生妾身的氣,不肯寬恕妾身之過。”

秦斐現下覺得不只是秀才遇見兵——有理說不清,這男人遇上女人,也一樣的有理說不清,這怎麼就能扯到他不原諒她上頭。看這丫頭的架勢,他要是不說出原諒二字,只怕這丫頭一定會聲淚俱下地再跟他懺悔上三百句,把什麼《女誡》《女論語》統統給他背一遍,來求得他這位夫君大人的寬恕。

為了能讓自己的耳根子暫得一時清淨,秦斐不及細想,便脫口道:“本王在你眼裡就是這等小氣之人不成?你那點子過錯,若是本王在意,早不知發落你多少回了!好了,好了,從前之事,本王既往不咎,你跪了這半天,趕緊回去歇著吧!”

采薇立刻雙眼發亮地看著他道:“既然殿下已經原諒了妾身,那便是答允讓妾身侍奉殿下了,身為□□,豈可在夫君勞碌之時,不侍奉左右,端茶倒水,反去自己偷懶歇息呢!”

秦斐頓時覺得自己又掉坑裡了,他瞠目結舌地瞪了采薇半晌,只得頭大如鬥地任由采薇跟在他後頭,陪他去了練武場,體貼入微地侍奉了他整整一個時辰。

到了用早膳的時候,無論他怎麼說,采薇就是不肯同他一桌用飯,說是要彌補她先前不敬夫君的過錯,立在他身旁,細心恭敬地給他佈菜盛粥,跟個丫鬟一樣把他服侍得妥帖無比,也讓他心塞無比。

秦斐自認在經過了那許多的事之後,他的忍耐功夫算是極好的了。

他可以三日不食,面對美食時連眼都不眨一下,也可以在冬日冰封的河水下一動不動地潛上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