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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部分

石榴胸口的傷疼了下,不知為何喉頭湧出一瞬的酸澀,可好歹還是咽回去了。若是哭出來真是太好笑了。心儀他嗎?他可是要真真殺了她呢!不知他知道自己沒死成後,是不是恨得牙癢癢。

石榴垂下眸,搖搖腦袋,輕輕說:“老太爺,我心中無人。”

半掩住的門朝內退了一下,卻是頓住了。他們站在院內談的認真,也沒有人注意到這些小動靜。

種在牆角的玉蘭樹,樹枝探到牆外頭,風一吹,掉了多厚實的木蘭花墜子,砸在清瘦少年的肩頭,他肩一頹,似被這花給砸懵了。

任老太爺聽他這般說,才問道:“那你覺得錦衣衛統領杜若康如何?”

“啊?”石榴眨巴眨巴眼,才愣愣接嘴道:“他麼。。。。。。。。他很好啊,他官職好高,看上去人有點兒兇。。。。。。我有點兒怕他。”

任老爺子以為石榴擔心自己配不上他,微微笑道:“傻孩子,這些無須有的東西你怕什麼,咋們任家雖然子孫凋敝,可在這順天府也算鐘鳴鼎食之事,區區錦衣衛統領,若是你喜歡,還怕這些什麼?”

話說到這個地步,石榴不知再如何扯什麼理由出來。可她也不歡喜那杜若康,那日她可看見了呢,他腰間捆著一根鞭子,若是她以後嫁過去不聽話。。。。。。。

他會不會一鞭子抽的她氣兒都沒了。

一時寂靜,任老太爺只以為石榴在羞赫,正欲要說些什麼,院門“吱——”的一聲被推開了。

任霽月走進來,景泰藍的袍肩有些溼,不知是被什麼東西給潤過得。他的眼眸也如染過春水一般,含情卻又把情義壓下去,遠遠看不過唯覺得他眸光深邃。

他走進來,先跟任老爺子行禮:“爹。”

任老太爺微笑的看著他:“恩,早課溫完了麼?”

任霽月答了是。任老太爺接著道:“這幾日你便好好同大儒學些東西,過些時日你大儒回山授課,你便留在順天府裡。如今朝堂局勢瞬息萬變,也不知今年科舉是否能照常舉行,不論怎樣,你身為我任家子孫,終有一天須得踏入官場。看過你大哥後我才省得,光靠讀書有用又如何?為人處世在官場上才是真本領。過了這個月,你便跟著你大哥在大理寺學些行事的本領來,學問也莫要荒廢。這段日子必是勞累難熬,可熬過來才能真正成才。”

任霽月聽到不用回山,倒是鬆下一口氣。石榴傷未好,山中露水頗重,不利於她養傷,如今能留在順天府倒是心儀。不論怎的,能看見她心裡便是高興極了。

任霽月等老太爺吩咐完後,才同石榴說道:“大儒交待我帶你過去,他有事情吩咐。”

任老太爺點點頭:“去吧。”

迴廊裡繁花似錦,池塘裡的睡蓮也吐了芽,廊頭掛著畫眉,叫的熱鬧極了。可石榴和任霽月走在一道上,卻是無話。

不知怎麼說,也不知從何說起,對面無言,只有尷尬。

“你。。。。。。”

“你。。。。。。”

二人一同打破寂靜,留下的卻更為尷尬。

石榴想問任霽月習書習的如何,話沒出口,見他要說,才覺得自己說的話有些多餘了。

她淡淡掩唇,只道:“小叔叔想說什麼?”

任霽月的拳頭緊了又松,心中焦躁的情緒壓下去好幾次,最後才撥出一團熱氣,輕輕道:“適才聽爹說,要替你許親。”

石榴點點頭,有些不想同他說這個問題。

若他只是她小叔叔,若他僅僅是長輩心中未生綺念,石榴必得將一去二來同他道清楚,可如今她知道他心裡給自己留下一顆朱丹痣,便覺得這些事情無需叨擾他。

任霽月似是不知道這些個似得,徐徐道來:“我知你必然想著我聽這些心裡不痛快,可不論怎麼我們都是叔侄,你嫁我娶本就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

石榴聽了,覺得胸腔裡悶悶的,她停在廊角,掐了多牡丹,指頭間上落了些汁醬。任霽月不動聲色給她遞了塊手帕,繼而道:

“本來這事我由我說出口怕是不好,可我終歸是你小叔叔,不論有的沒的,都像你過得好。杜若康不似良配,他如今已過而立,這麼些年單身過來一無妻妾二無子嗣,誰知他是不是有些什麼?”

聽到這兒,石榴就是比石頭還笨,也聽出了他話裡的醋意。

她小心抿嘴笑,打趣道:“小叔叔是覺得他斷袖?”

任霽月立馬否認:“我可沒這麼說,我只是覺得,他是不是有些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