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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部分

替我去看看。”

丹桂疑惑的眨眼,一撇頭看到任霽月沉沉的眸光,只覺得有什麼微妙的情感在他們二人糾纏,當下便拔腿就跑。

石榴轉過身,將燈籠隨意擱在地上,晚上的春風有些涼,拂在眼睛上,倒是將那些迷糊的東西看的清了。

她先說話:“小叔叔。”

任霽月走過去,拳頭緊了又松,替她身上的披風攏好。

二人靠的近,石榴可以感受到他鼻尖撥出滾熱的氣息,纏綿似得貼在她臉上,像滾了燭淚蒙在面板上那般難受。

任霽月將她披風攏好,便自己朝後退了一步,他撥出一口輕鬆的氣,微微笑道:“石榴,我只是想同你說說話。”

石榴不知如何回他,只得沉默。

任霽月提起一口氣,那些纏綿在他胸腹中難以啟齒的感情滾了又生,他真想找個機會將它宣洩出口。

可如今倒是不敢了,當小嬌客躺在亂墳崗裡生死不明時,他覺得天都快塌了下來,他荒唐的覺得這是不是老天對他的報復?

懲罰他的貪心?

當宋仕廉替石榴縫合傷口的時候,好幾次大夫都說她快斷了氣,任霽月那時便在佛堂裡祈願,只要石榴能活下來,他寧願捨棄自己的前途、自己的執念,只要他能活下來。

後來他覺得,就算宋仕廉讓他一命換一命便是願意的。

這些話若是以前任霽月只覺得荒謬,他怎會在這麼短的時間內愛她愛的如此深沉呢?

也許一部分是疼後輩那般憐惜她,還有一部分是同伴的感覺,最後一部分才是男女之情。

這些情感雜七雜八混在一起,只讓任霽月覺得石榴獨一無二。

她無需多好,自己就是喜歡。

掌心嬌、心頭寶,若是磕著碰著便如死了一般難受。

當然這些話必是不會同她說的,為何要讓她平添煩惱?

春夜靜靜,隱約能聽見小蟲子的鳴叫聲,端的讓人心煩意亂。

任霽月垂下頭,石榴看著他不知為何隱約想到他們在嘉福寺時的見面。明明是剛進門的外室子,脊背卻挺得極直,背上像是鑲著一柄戒尺一樣。唇舌毒惡,對於自己刁難也毫不示弱丟回來。

可如今他低垂著頭,斂著眉,順從又溫柔,無論她做什麼,他都是一副寵溺。

這讓石榴覺得不安,她時時想,小叔叔做錯了什麼,他其實什麼也沒做錯,那是她做錯了嗎?也沒有。

只能怪風月太多情,擾了塵埃。

好久,任霽月先起了話頭,卻讓石榴心裡一疼。

“傷口還疼嗎?”

石榴擺了擺腦袋。

任霽月明明巧思善辯,可在她面前卻如同一根呆木頭。他默了好久,直到石榴站的膝蓋都酸了,他才道:“對不起。”

“上次若不是我,大哥也不會打你,你也不會出那些事。”

石榴搖搖腦袋,“那真的不關你的事。”

朱今白要殺她怎麼會是他的錯。當自己這條命從閻王爺手裡奪過來,石榴對於那刺客身份三緘其口,她不敢拿府裡的人命來賭。

窩囊就窩囊吧,只要大家相安無事也便是很好了。

夜更深了,月影沉沉,任霽月終於鼓起勇氣:“石榴,我知道有些事情不該說,也知道讓你為難。若是這份感情你真的覺得難堪,你就當做不知道好不好?”

石榴對這樣低微的話不知如何應答,卻聽他道:“我第一次喜歡一個人,也不知這裡頭是親人的感情多一點兒,還是男女之情多一點兒,可我想著若是我能攥在手裡便是開心著的。可你不高興,我便知道這份感情錯了。”

他還有好多好多話要說,可只能到此為止了。

讓她傷心,讓她生亂,這份感情究竟還有什麼意思?

把話說明,任霽月苦笑一聲,緊緊地握著拳頭掉頭就走。

石榴忽然喊道:“小叔叔。”

任霽月頓下步子,他的手微微顫抖,殊不知這位嬌客卻賜給她一道溫柔刀。

“小叔叔,無論怎的,你永遠是我小叔叔。”

任霽月的心,瞬間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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蜀州本就是天府之國,熬過寒冬,大地復甦,田裡便生著一茬一茬的水稻,朱今白絞殺野匪後便駐紮在蜀州城裡,雖然名頭上還是個王爺,但在城民百姓的心裡已是主子爺。

這日,朱今白剛回蜀州城的府邸裡,從馬上下來還沒喝上口茶,小順子就皺巴著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