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要人裝出一副深情款款的樣子死心塌地為你賣命麼?”
朱今白哈哈大笑,捏著她的臉左看右看:“是啊,你說對了,我就喜歡這般,怎麼不行麼?”
石榴別開臉。
將她撩了會兒,見差不多了,朱今白才轉到正題:“我可問你,你既是宋仕廉的弟子,可知他到底是什麼人?我派人掘地三尺,除了查出他是嘉福寺的十方外便再無其他。正當真讓人覺得奇怪,難道他是憑空長出來的不成?”
石榴心想,連她自己都不知道宋仕廉活了多少年呢,怎麼跟他說。再說了,她就算說了宋仕廉的存在,朱今白會信麼。
可她的不語落在朱今白眼裡卻是另一種意思。他覺得她知道,可她就是不願說。為什麼呢?他想起自己看見石榴亦步亦趨的跟在宋仕廉身後,莫不是喜歡上了他?
這種想法讓朱今白覺得不快。
他喜歡石榴,石榴可以不喜歡他,可若是石榴喜歡上其他人他便覺得忍受不了。
他的東西,即便是摔碎了不要了也不能讓別人碰一下。
他會嫌髒。
長久的親王生活已將他牢牢套上一個面具。
越是生氣,越是笑的溫柔。
石榴的下巴還捏在他的指尖,柔軟滑膩,指腹在順下去便能掐住她的脖子,讓她致命。
可他捨不得,捨不得讓她就這麼容易的死去。
“我會讓你乖乖說出來。”
他鬆開手,身後的侍衛走過來,聽他吩咐將石榴放倒在老虎凳上。
胳膊、腿都綁的十分結實,渾身痠麻,動彈不得。
有人在石榴的額頭上放上沙漏一樣的東西,裡面裝的是水,控制好流速後,第一滴水珠砸到石榴的眉心。
“我聽人說,這種刑罰最是斯文,讓你感到痛苦卻又不會傷害你。曾有一個壯士在這個刑罰下沒熬到兩天便什麼都招了,石榴,你呢?”
水沉重的砸到眉心,順著臉頰落到耳朵裡。石榴只當他在嚇他。可當朱今白走後,她才曉得這個的厲害。
一滴、又一滴週而復始不停歇的砸到她的眉心。
初時只覺得有些冷,後來便覺得有些痠疼,直到最後,順著眉心蔓延整個頭骨都開始痛起來。
如同有萬隻螞蟻撕咬著腦袋,特別疼。
石榴扭身想避開,身子卻被縛的極緊。水滴仍落在眉心,一滴接著一滴。
滴答,滴答。
腦海裡只有這個聲音。
滴答,滴答。
石榴猛地覺得自己腦袋快痛死了。
好像要從裡面生生撕開一樣。
雙耳嗡嗡,喉頭腥甜,頭骨裡面好像裝著一萬隻蠱蟲,拼命四竄,咬食著她的血肉。
再也熬不住,她放聲尖叫,雙腿亂蹬,卻又被人狠狠抓住。
涕泗不受控制的流了出來,食指掐著手掌出了血,石榴覺得自己寧願死了也不要受這種罪。
刑罰還沒有完,朱今白站在門外微笑的看著她。
不論是訓鷹還是訓人,他永遠有辦法對付他們。
第55章 狂風至
過了許久,他才走過來問:“如何?想明白沒有,恩?”
石榴被他折磨的已然脫力,頭髮汗涔涔的成了塊狀貼在臉頰上。這水滴刑也不知是誰想出來的,最早是在宮裡盛行,是那些妃子專門用來懲罰自己宮裡的婢女。如今見石榴這痛苦的樣子,朱今白確實有些心疼了,可是沒辦法,她實在是不聽話,對於不聽話的人總得懲罰不是麼?
侍衛給石榴鬆綁,石榴從老虎凳上跌下,扶著凳子跪在地上,根本站不穩。
她的眉心因為被水滴的久了,蔓延四散這個腦袋都是痛的,她現在都不能控制自己的鼻涕眼淚,任由著它們沒出息的流著,當真是有多狼狽就有多狼狽。
她低垂著腦袋,視線渙散,隱隱約約瞧見那黑色皂靴慢慢逼近,她沒形象的抬起袖子將臉上的汙穢擦乾淨,抬眼。
雪白色的手帕從半空中飄落下,正好蓋在她的臉上。
“擦乾淨了,還是個管家小姐,如今連順天府外面的花子都不如。”
石榴本來就著一股勁兒,想要狠狠的懟回去,可終究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對,朝他這種變態低兩次頭怕什麼,故有韓信忍□□之辱,今有石榴虛與委蛇。
她接過手帕,將臉擦乾淨了。他身邊的人早就給他安排好了交椅,他坐在上面,石榴跪在他腳下,當真是卑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