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這個理兒,可是石榴卻做不到。
哪裡有這麼簡單?
宮中早已給他們安排好了廂房,就在養心殿的後院。這一日的折騰讓石榴實在疲乏極了。洗了臉就直接上了床。
夏日裡熱,屋內又點了燻散蚊蟲的香,因此窗扇用木棍撐著,月光從外頭撒進來。
忽然,只見那窗框邊探起一支小管,管內吹出靡靡白煙,散到屋內,石榴不一會兒便睡得更是沉了。
黑衣人的腳步比貓還要輕,將石榴背在自己身上幾個輕點便消失在夜空裡。
*
天牢,在一年四季不論哪個時候都是涼颼颼,也不知是從哪裡灌進來的風。
“啪”一瓢井水潑在石榴臉上,她從夢中驚醒,透過水霧和鐵盆裡的炭火看到朱今白。
他心情好像很不錯,拿著柄匕首放在炭火上烤。
也許是夜涼,加之身上潑了水,她清晰的聽到自己牙齒瑟瑟發抖的聲音。
朱今白將匕首烤的發熱,又將其按在水裡,發出“滋滋”的燙響,這才看過她。
他輕笑:“石榴啊,石榴。”
石榴脊背繃直:“你。。。。。。你想幹什麼?我告訴你,我爺爺早知上次是你刺殺的我,他不會饒了你的。”
朱今白嘆氣:“他也沒饒了我呀。”
他慢慢跺著步子走近,石榴瞪大眼,發現他手裡的匕首正是小叔叔送給他,卻被太監蒐羅走的那隻。
她又氣又怕:“你快把匕首還給我。”
朱今白嘖了一聲:“還你作何?這匕首上上刻著紅豆,是誰贈予你的相思,恩?”
石榴微愣,她當時接過來時從未注意,原來小叔叔的心意都在體現在細小之處。
見她失神,朱今白頗為不滿,單手執著匕首貼在她的臉頰上。
雖然已在水裡冷卻過,可匕首還帶著炭火的餘溫,落在肌膚上微微的燙,正好讓人覺得顫抖、膽寒又頭皮發麻。
匕首間從她的臉頰上慢慢滑落下去,落了淡淡的潮紅,石榴強忍著落淚的衝動,發誓不在他的面前露出怯意,可身體的反應卻騙不了人,順著匕首所到之處都起了雞皮疙瘩。
直到衣襟邊緣,朱今白才停了下來。
他抬眼,雲淡風輕的看著她:“不怕麼?”
石榴憋著一口氣,明知道自己不能惹怒他,也不該惹怒他,卻嘴裡就是不肯服軟:“你個變態,我才不怕你,我就是覺得你噁心、噁心死了。”
聽到唾罵,朱今白臉色微變,可嘴角的笑意卻未卸下。匕首在石榴的掙扎中挑開她的衣襟說:“我本是不相信什麼起死回生之事,皇兄信了,那是他蠢。可他偏偏請了宋仕廉入宮。”
“上次雲飛去殺你,雖然劍下留情,可你活下來也該是個廢人。如今我卻瞧著你能蹦、能跳,還可以拿話來氣我,怎麼不是一個廢人的樣子。我聽人說,你的命是宋仕廉救的吧,莫非他真有氣死回生的能力?恩?”
匕首的刃很鋒利,衣服剛沾上去,便裂成碎片。朱今白目光專注,慢慢將匕首貼在她的心口。
“我想看看,這裡到底是怎麼個樣子,才能讓你好好地活過來。”
手腕的力道猛然加大,石榴襟前欲要碎裂,隱約可以見到淡色的肚兜。
石榴崩潰:“朱今白,我錯了,你把匕首鬆開、鬆開好不好?”
“想說了?”
“對對對。”
朱今白淡淡道:“可我不想聽了,我想自己看看。”
因為寒冷,石榴全身的汗毛都戰慄起來,胸前的軟碰到匕首的硬,真是瑟縮。朱今白眸色漸深,呼吸也沉重起來。
石榴忙道:“當時心口確實有傷,大儒用天蠶絲給縫起來了。”
朱今白語氣不大好:“他給縫的?”
石榴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嗆死:“你以為誰都像你一樣變態,當然是他的醫女。”
朱今白後來才想明白了,石榴這個人啊他想懲罰她,想讓她牢記著一些教訓。自己有時氣急了,做了糊塗的事兒,後面想起她來又會後悔。
不過幸好她福大命大,總算是留著點一條小命兒,也讓他不會太過無聊。
見她怕的落淚,朱今白說:“你要是乖乖聽話不是很好麼?我是喜歡你的,我問你什麼你答什麼也不會受這麼多苦了。”
石榴最見不得他這麼說話,她以前就算是聽他的話了,懲罰能少一分麼。她低聲嘀咕:“你利用人便算了,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