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他在想些什麼。
石榴覺得腰後怪怪的,像是有根棍子抵著她,她猛地回頭差點撞上任霽月的鼻子。
任霽月躲開,飄開眼睛問:“又怎麼了?”
石榴皺了皺眉,還是問了:“小叔叔,你不喜歡我就直說,幹嘛總拿著一根棍子抵著我?”
任霽月大囧,臉紅的像塊豬肝一樣,他窘迫的低下頭只看見小兄弟無辜的翹著,他支吾了一聲,朝後挪開身子,這才問道:“這樣可好了?”
石榴點點腦袋。
她這廂倒是沒有事了,可憐任霽月如坐針毯只恨不得早點飛到山上去才好。石榴往日上山都是做的馬車、轎子甚少騎馬,今日還是託著任霽月的福才看到周圍這麼美的景色。
秋日的霜降下來染紅了楓葉,山林間灌木的葉子落盡了,石溝裡歪七扭八的長著野柿子樹,樹梢頭結了不少果也落了不少雀子在那偷食。
可能是共騎一匹馬,石榴雖然不怎麼喜歡任霽月但是到底還是將他當成家人了。有些事情她既然想不通便想著任霽月年紀比她大會不會知道的多一點兒?
踟躕了半刻,才試探性的問道:“小叔叔,你看的書多麼?”
任霽月從鼻腔裡鑽出聲音:“不多,沒哥哥和父親看的書多。。。。。。但比你。”
石榴皺了皺鼻子,她還不是直接想把夢裡聽到的事告訴爹,但又怕他說怪力亂神不信,所以想著自己弄清楚了再找人寫了信用信鴿傳遞過去。
馬匹勻速的行駛在山路上,在這已隱約能看到山尖上的盛景了,石榴又問:“那你知不知道有一種病看著是動物傳染的但其實是人?”
剛說完,石榴便覺得任霽月的眸光似劍一樣射了過來。
他這麼聰明,怎麼可能沒聽出她話裡的意思。
石榴低頭,任霽月卻淡淡道:“你是覺得蜀州城的鼠疫不是天災而是人禍?”
石榴沒吱聲,卻聽見他又問:“你怎會這麼覺得?”
半晌,石榴沒說話。
任霽月甩了一鞭子,馬兒吃痛行的比先前快了:“也不是沒有這種事情,前些日子我看了史書,說起某朝某年,有一個村子的人都得了瘟疫,當時朝廷也準備放火焚城,將城門四合了只准進不準出。還是一位醫術高明的大夫請命讓他在城內多待一晚,查清病源,若是第二天黎明他找不出來,便一併隨著城民燒在在裡面。”
“後來呢?”石榴著急的問。
任霽月淡淡道:“後來他進去才發現,城內有一半的人得了病,有一半的人沒得病。查根溯源發現得病的城民是喝的河水,而沒得病的城民喝的是井水,井水和河水各不相同。他便懷疑是有人在河水裡下了毒,且這種毒對魚蝦無礙。他一路朝著河水源頭找去,終於找到了病源再替城民解了毒。”
石榴大鬆一口氣。
卻任霽月接著說道:“即使這樣,這座城還是被一個將軍焚燒了。”
石榴炸的頭髮都快豎起來了:“為什麼,不都解了毒麼?”
任霽月忽的笑了,眼神卻依舊的冷,只聽他說道:“劇毒易解,心毒難開。在朝野裡誰會計較這瘟疫是天災還是人禍?瘟疫便是瘟疫,若不焚掉一座城,整個國家便人心惶惶,因此為了江山社稷,即便是濫殺無辜也得焚。”
石榴忽的覺得心涼涼的,從內到外,都腦袋上的一圈也是冷的厲害。
馬匹停下,任霽月翻身下來,握著石榴的手將她抱下來。見她還是愣愣的,笑道:“怎麼,嚇著了?”
有點。。。。。。石榴以前都不知道這些,她只是大理寺少卿家的獨女,只肖每天想著如何玩得逍遙痛快便好了。
任霽月走在前面,聲音有些輕:“我此番說了你也不必惶恐,只要梅林任家還在,父兄和我都在,必不會讓府裡的女人們暴露在朝堂的險惡裡。”
他回頭,站在山階之上,石榴抬頭逆著光看著他,卻看得不太清。
任霽月招招手,像喚小狗一樣:“趕緊上來,和我去拜見大儒。”
第10章 醉太平
鳳凰嶺山上古柏蒼翠,附著在上面的藤蔓葉子雖然已凋敝殆盡卻依然能看去些野趣出來。山中白石居多,又沿著青石小道行了百步路,便聽見人生嘈雜,門坊前站了好多鮮衣怒馬的少年,石獅子處停了幾位女客,大概是相熟,都拉著手嘰嘰喳喳說個不停。
石榴只聽到一道有些莽的聲音從那傳來,定睛一看,原是謝婉之。
她一路歡快的跑來,拉起石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