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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部分

想了想:“嘉福寺吧,聽說上一任方丈坐化後燒出了舍利子,裡面怕不是有佛光庇佑呢。”

崔貞眼睛一亮:“好,趕明兒我就帶石榴過去走走。”

說是去寺廟禮佛其實也不然,自那回任施章下朝回來將東宮的話語的意思講給崔貞聽,她嚇得臉色都變了。

後宮可是一個看不到硝煙的修羅場,看上去可能是句無心的話便能招致殺身之禍。

石榴心性單純萬一被抬了進去,就是被算計到死也不大可能翻身。

二人一合計,打算儘快給女兒定一個親,免得那東宮抽風似的又來惦記著。

故而今日石榴打扮的尤為嬌俏,她本就生的可人,今日撲了胭脂更是如秋海棠一般獨立寒秋。

連崔貞瞧了還打趣道:“不愧是我女兒,不是娘誇,在這順天府裡若要你稱第二怕是沒人敢稱第一。”

石榴羞得臉都紅了,她剛從病月裡出來,穿的格外的多些,未到冬日頸間便套了狐裘,穿著乳白色撒花小襖、丁香色百褶襦裙,外頭還套了件雪白的披風,還未出門便遇見了剛進門的李霽月。

他不知去做了什麼,頭髮絲都粘著露水,瞧見石榴要出來,只淡淡瞧了她一眼便將眼神挪開了。

石榴也徑直從他身邊走過,像是沒看見他似得,直到上了馬車。

而李霽月仍站在那,連他自己都不知為何要立在那不動。空氣裡隱約還有她身上淡淡的香味,很清雅,像是長了個鉤子一樣鑽進他鼻子裡。

可亂神也只是一瞬,繼而李霽月想到她胳膊腕上的紅淤,只覺得這女子既放蕩又妖豔,心裡對她的印象更是差了。

上了車,丹桂捧著自己的心小聲對石榴說道:“小姐,你看到小少爺的那個樣子麼?誰又沒欠他什麼,鐵青著一張臉不知道的還以為他的娘子被人拐跑了呢。”

石榴還記恨著上次的事,她咬碎銀牙:“可不是,要我說憑他那張骷髏臉就算有了媳婦兒也準得被人搶走。”

話剛落地,不知怎地想到了跪在祠堂裡做的那個光怪陸離的夢,石榴頓時覺得像吞了蒼蠅,揪著自己的帶子絞了會兒便安靜了。

嘉福寺位於順天府近郊,早上乘的馬車將近下午才到。

馬車拴在山下,石榴扶著丹桂的手走下來,轉頭一看,山腰上的霧氣還未散去,那山野裡不知生的什麼花,間或白和緋色,讓人眼睛一亮。

任崔氏還未下車,便聽到女兒愉快的聲音:“娘,我先上去。”

只隱約聽見任崔氏叮囑一聲,石榴便扶著丹桂的手踏上上路的石臺階。

不得不說,這座寺廟的選址好。建在山腳,不遠處便是山溪,山不高但是雲多給寺廟又添了好幾份的靈氣。往來的石階間有小商販賣著各式小玩意兒和吃食,石榴瞅了眼見做工粗糙便徑直拉著丹桂一直朝上爬。

不知行了多久,等石榴轉身看著,家裡的兩輛馬車已變成拳頭大似的一個點,她側頭一看,只見山澗裡生的花半帶著露水欲語含羞的打著朵兒。

石榴從未見過這麼嫵媚的花,伸出腳剛想去摘,卻被丹桂牢牢拉住了。

丹桂皺著眉道:“小姐這山野裡露水多地滑,你要是過去有了個好歹,夫人非得打死我不可。”

石榴低頭一看,地上的確很溼滑,更何況山勢陡險,看上也確實可怖,當下便鬆了心思,欲拉住丹桂的手往山上走去。

可她沒想到,今日任崔氏為了給她裝扮豔麗,特意給她穿的雙攢花厚底鞋,山路溼滑,她正踏腳卻踩著了苔蘚,直挺著腰便往後墜去。

石榴驚恐的叫了聲,丹桂見狀趕忙去拉,卻只揪到一截袖子。

這一刻石榴的腦袋空空的,她什麼都沒想,只覺得山間的風聲好大。

萬幸的是她沒有順著長梯滾下去,身後有一股蠻力硬是撐起了她。石榴驚魂未定,一垂眸,發現自己陷在一片潔白的織雲錦紋裡,她愣了會兒連忙從身後男子的懷裡站起來,福了身子道了好幾聲多謝。

那人被她有些粗魯的推開,也未多計較只是輕輕笑道,斂了斂袖子間的褶皺:“山路溼滑,姑娘下回走路得當心了。”

石榴被他說的羞紅了臉,也覺得自己心眼忒大,暗罵自己好幾聲才說了句是。

而男子偏頭去看山野裡的緋紅色的花朵,說道:“這嘉福寺外生的木芙蓉甚是嫵媚,姑娘心喜也是人之常情。”

說罷,他從腰間卸下柄骨扇,只在腕間稍稍一轉,便飛擲了去,不過須臾,扇子飛了回來上面還停了兩朵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