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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部分

袁恕己跟吳成對視一眼,不知如何。左永溟笑道:“大人這修善堂果然是驚天動地,方才本地計程車紳們聯合來到,原來他們因被大人的善念感動,所以也都甘心情願地各自獻出義銀相助,我粗略看了一眼帖子,足也有四千多兩銀子。”

吳成道:“恭喜大人,這下兒再也不必為了那善堂的花費犯愁了。”

袁恕己笑道:“咦,果然竟是大好事。”

左永溟道:“我因不知大人的意思,不敢擅自做主,如今這些人還等在外頭呢,大人要不要親自見見?”

袁恕己本來最煩那套繁文縟節,但因為人家是來送銀子的,他心情大好,起身整了整衣裳:“見,當然要見。”

這會兒來府衙雪中送炭並錦上添花的桐縣士紳,卻是以曹廉年徐伯榮等為首的富豪大族等,起先袁恕己到任,除了曹廉年當時為兒子的病煩心不曾露面,其他眾人多半都曾來拜見過,只是吃了閉門羹。

袁恕己因小麗花一案對上秦學士等人,這其中多數之人竟也在看熱鬧,誰知熱鬧未看著,卻如聽見了晴天霹靂,那幾顆人頭將眾人徹底驚醒了,商議了數日,才終於想了未善堂捐銀子的法兒。

且不說袁恕己在府衙應付眾人,只說阿弦離開了府衙,沿路轉回縣衙,將過十字街的時候,忽聽有人嘖嘖道:“那老將軍年紀雖然大了,但仍是威武精神的很呢!”

又有人道:“只是不知道蘇老將軍在這會兒到城裡來是為何事?難道是來見我們新刺史大人的?”

阿弦本漫不經心,聽到後一人所言,才驚了驚:是蘇柄臨進城了麼?

她忙緊走幾步,果然見前方街口上人頭攢動,熙熙攘攘,阿弦拔腿跑了過去,分開人群看時,果然見左手邊兒幾匹高頭大馬得得而來。

兩邊是隨從侍衛官,當中一員老將,仍是身著戎裝,白鬚於風中飄拂,白眉之下雙眸深邃銳利,果然正是豳州大營的主帥蘇柄臨。

原本街邊的人還在議論紛紛,等看見蘇將軍這般赫赫威嚴,一個個卻似燕雀兒見了鐵翼鷹隼,肅然靜默。

阿弦正隨著眾人打量,不防蘇柄臨轉頭,雙眼穿過虛空,直直看到她面上。

當看見她的那刻,蘇柄臨手上韁繩緊了緊,馬兒便放慢了速度。

那兩個副官跟尾隨的軍官即刻察覺,也隨著看了過來。

阿弦怔然,正不知如何,蘇老將軍雙眸盯著她,卻並未勒住馬兒,就這樣從她跟前兒經過了,看方向,卻是往府衙而去。

等蘇柄臨一行離開之後,百姓們才又興高采烈地大聲議論起來,多是誇讚蘇老將軍的風度威嚴等話。

阿弦垂頭仍回縣衙,心想:“方才袁大人還問我軍屯裡的事呢,一眨眼的功夫,人就找上門來,只不知老將軍親自前來是為了什麼?”

阿弦才回縣衙,陸芳便叫了她過去問情形如何,得知太平無事後便放她去了。

下午時候,阿弦請了個假,飛跑到藥鋪請了大夫回家。

一路上說起失憶之事,老大夫捋著鬍鬚,沉吟道:“竟會有此事,看樣子病者頭上的傷比我所見的還要重些。”

阿弦問道:“原來他什麼也不記得了是跟頭上的傷有關麼?”

大夫道:“這失憶症十分少見,我這輩子只看見過兩回,一個是因為遭逢大變精神失常,才忘了過去,另一個則是從屋頂掉下來,雖不曾殞命卻傷了頭,醒來後誰也不記得了。”

阿弦點頭:“原來如此,受教了。”

忽然想起那隻將她拽下雪谷的手,原本她曾記恨著,後來……因發覺他的妙用,那恨便轉為喜愛,可如今聽聞男子失憶是因為摔傷之故……

雖然說是他把自個兒扯落雪谷的,但到底也是因他在下面護著,才讓她並無大礙,何況如今他竟又成了自個兒的一枚“護身符”,算來卻是她“因禍得福”了。

阿弦想到這裡,心裡略有幾分愧疚。

這會兒老朱頭已經出攤了,大概是因有玄影在,那大門居然是虛掩著的,阿弦雖略覺意外,卻也不當回事,只開門請大夫入內。

裡頭玄影早聽見動靜,門剛開便樂顛顛上來,伸出長嘴拱了拱阿弦的腿。

阿弦笑道:“仗著你守門兒,伯伯居然懶得連門都不鎖了。”摸摸它的頭,從兜子裡掏出一塊酥餅遞過去。

玄影一嘴叼過去,趴在簷下吃了起來。

誰知才推開柴房的門,大夫先掃了眼:“人呢?”

阿弦定睛一瞧,心頓時涼了大半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