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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部分

你好生照看著……他,我一定會在約定時候得那一百兩銀子回來,甚至還更多呢。”

往外走的時候,又順手拿了一個餅子,想了想,掰了一半兒給玄影。

老朱頭看著玄影大嚼,嘆氣:“好好好,這還沒掙大錢呢,就開始揮霍了,你就鬧吧鬧吧!”

阿弦回頭扮了個鬼臉,腳下一個箭步躍到臺階上,又縱身一躍便蹦出門口,靈活的如一隻狸貓兒。

老朱頭目不轉睛看著,心都懸著:“你慢著點兒!去的再早也沒有一百兩銀子等著你!”

眼睜睜見阿弦一陣風似的消失門口,老朱頭搖頭之餘,心念轉動:之前阿弦每日晨起,多半都是平靜沉默,安靜洗漱,慢慢吃了早飯,然後有條不紊地去縣衙當差。

雖然阿弦不說,但老朱頭如何不知道,那種不可言說的天賦對阿弦來說重若泰山,畢竟,若是每天、每時、每刻都可能會看見徘徊在這世間不肯離開的異樣魂魄,只怕任何人也受不了。

所以雖然是這樣小的年紀,性情卻寂靜敏銳,更卻如飽經滄桑般身心沉重。

但是現在不一樣了。

老朱頭看看空了的門口,回頭又看看柴房,忽然又想:“難道,真的跟這個瞎子有關?”

其實老朱頭有一件事情是說錯了。

這樣早去衙門,的確是有一百兩銀子在等著阿弦。

銀子並不是來自別人,正是來自於刺史袁大人。

阿弦一到衙門,陸芳看見她,便催促她即刻去府衙。又說道:“昨兒去府衙回話,我本來就想讓你同去,畢竟此案是你發現的,且又全程跟隨,大人一定會問。你偏偏不去,在大人看來,如果誤會我是為了搶功而不讓你去,豈不是不白之冤?”

阿弦道:“我昨兒覺著難受的很,心想有高建在就罷了,捕頭放心,我今日去見刺史,也會向他申明。”

陸芳點頭道:“也不必特意辯駁,免得更叫人懷疑。你只見機行事就是了。”

阿弦答應,又道:“怎麼捕頭最近好似跟先前不大一樣了?”

陸芳哼道:“這桐縣已經跟先前不一樣了,我豈能不變?那幾顆頭血淋淋地一直在我眼前晃呢。”

阿弦知道陸芳指的是什麼,正是先前因小麗花案子被斬首的秦王等人,行刑那日,是刺史的意思,讓所有府衙縣衙裡的官員差人等盡數到場觀摩。

這顯然便是殺雞儆猴了。

今日袁恕己卻不在府衙,阿弦趕到之時,被告知袁大人才去了菩薩廟。

阿弦只得轉道,遠遠地看見菩薩廟又翻出些新氣象,正在打量,就見人群中有一道熟悉的影子走了出來。

阿弦避無可避,只好故技重施,佯裝看不見。

這來者,卻是上回在此地見過的那鬼魂,容貌比上回見面的時候要清晰很多了。

他徐徐來至阿弦身邊,道:“十八子,求你行行好。”

阿弦目不斜視,那鬼魂毅力十足,繼續道:“我們知道你能聽見也能看見,他們都知道,你是最難得的……”

阿弦聽到這裡,忽然心動。

她往旁邊瞟了一眼,道:“你想求我做什麼?”

那鬼魂陡然聽見她發話,卻反而嚇得後退,反應過來後,才又撲上來:“你肯幫忙了麼?”

阿弦被他一驚一乍弄得汗毛倒豎:“你到底想幹什麼?”

昨日在黃家的事不算,這是阿弦首次回應一個“鬼”的“攀談”。

在此之前,不管多少魂魄圍繞,她始終就只是:看不見,聽不見,沒反應。

可是這種想法,居然產生了改變。

究竟是昨日黃家的事觸動,還是……因為早上在家裡,那盲眼男子所說的話?

那鬼如聞綸音,急急忙忙訴說自己所願,原來他先前又是死於戰亂,屍骨不慎落在菩薩廟裡,後被倒塌的短牆壓住,落在那陰冷潮溼之地,飽受侵蝕無人知曉,這次見了阿弦,就想她幫忙,將屍骨取出,遺物交付家人。

這卻不是什麼格外為難的事。

阿弦道:“原來是這件事,你放心就是了,我還是縣衙的仵作,如今重新整理菩薩廟,若找到你的屍首,自會交給我料理,我既然答應了你,自不會失言。”

那鬼大喜,千恩萬謝起來,大概是終於了卻心願,手而舞之,足而蹈之。

然而一個鬼在跟前手舞足蹈,卻並不是什麼賞心悅目的情形。

阿弦苦笑:“既然事了,你就不要再纏著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