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喜道:“還是溫熱的……”
這人也不客氣,舉起來便喝。
老朱頭張口結舌,無法形容這會兒自己的心情,就彷彿拼命往喉嚨裡塞了一百顆後悔藥也無濟於事,欲哭無淚地看著空碗,老朱頭忍不住又道:“早知道我就……”私心給阿弦留下來的,自己都沒捨得喝一口,如今又落到狗嘴裡去了。
他們家這是哪裡風水不好,一隻兩隻都趕著來討吃的!偏偏還不能攆,須得笑容可掬仔細伺候。
老朱頭覺著自己該去找個算卦先生,好好算算如何趨吉避凶。
——“已經找了無數的算卦先生,並神巫等,卻都無用。”
招縣,歐家大院,客廳中。
說話的是個二十七八的年青人,滿面焦急又道:“十八子肯來那就好了,我歐榮也是言而有信的人。”說著一擺手,身後管家出門招呼。
頃刻外間丫頭捧著托盤入內,裡頭放著兩錠白晃晃的銀子。
年青人起身:“請笑納,然後我歐家上下性命,就拜託十八子了。”
高建見銀子被捧出,早跳了起來,不管三七二十一接過:“我替十八子先收了。歐公子放心就是,曹家的事兒您也是聽曹老爺說過,我們十八弟是最擅長這些事故兒的。不敢說人到病除,也強過公子先前所請的那些人。”
阿弦跟吳成坐在對面兒。
吳成抱臂旁觀,他之所以親自跟來,就是想親眼一睹十八子的行事。
歐公子愁眉不展,渾然不計較高建的貪財之舉,反向著他做了個揖,又回頭向著阿弦跟吳成行禮:“多多有勞了,我的命也都在十八子身上。”
這歐家本是本地大族,到了歐公子這一代,因戰亂荒年等原因,落得人丁凋零,歐公子頭上還有個哥哥,本族只他們兩個男丁。
曹廉年的女兒,便嫁給了歐大公子,至今有一子,才方七歲。歐公子所娶是本地小戶家的女孩兒,已經懷有身孕。
阿弦聽高建說起過歐家的情形,聽著稀鬆平常似的,不解為何說的十萬火急似的要請她。
高建道:“其實這是歐公子自個兒的主意,這件事說來很是古怪,歐公子說他連著數夜做同一個夢,夢見有個女孩兒眼帶血淚,向他嚶嚶地哭。”
歐公子每次都被嚇得驚醒過來,起初還當是無意發夢而已,誰知連著數晚都是一樣,歐公子難免疑神疑鬼。
忽然一日,歐少奶奶也做了一夢,夢見的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