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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1部分

樣,身不由己地往他身上爬。

高宗道:“你來的正好,方才朕把你去吐蕃的事告訴了阿弦,怎麼,你事先沒跟她商議過呢?”

崔曄道:“是,並沒有同她說。”

高宗的語氣裡帶有責備之意:“你也太過自作主張了,她既然嫁了你,便是夫妻一體,如此重要的決定,你怎麼好就不告訴她一聲?”

崔曄垂首:“臣知罪,是臣的不是。”

高宗一哂:“我並沒有責怪你的意思,只是你們夫妻相處……”他為難地望著崔曄淡定端然的神情,又看向旁邊低著頭一言不發且似目不斜視的阿弦,總覺著他們兩人相處甚是怪異。

幸而武后在旁道:“崔卿,你不如問問阿弦,她可許你去吐蕃麼?倘若她許你,那麼你就去無妨,倘若她不答應,這一次,恐怕你就得留在長安了。”

高宗正忖度,冷不防聽了這句,驚訝的想要阻止,卻已經晚了,高宗疑惑不解地看向武后,武后卻笑吟吟地望著底下兩人。

崔曄沉默,然後他轉身對著阿弦。

向來應答自若處變不驚如他,這一刻,如此簡單的一句話,卻無法出口了。

他只是目不轉睛地看著阿弦,幾度張口,又幾度停住。

阿弦卻仍是一眼也不看他,崔曄終於深吸了口氣:“我……”

他才說了一個字,只聽阿弦的聲音響起:“既然是天官的意思,我不阻攔。”

崔曄一口氣噎在胸口。

阿弦這一句話說完,殿上已不僅是寂靜了,而是一股更令人窒息無法呼吸的死寂。

………

此後,高宗有責備之意地對武后說:“當時你為何讓阿弦自己決定?你難道不知道阿弦是個很懂大義的孩子?而且既然是崔曄的心意,難道她肯絆住他的腳?”

武后笑道:“這樣的選擇,才是陛下的女兒呀。何況我看他們之間有些古怪,有道是‘小別勝新婚’,就讓他們暫時分開些時候,橫豎以後日子且長呢。”

高宗本要說崔曄的身體不適合長途顛簸,更不適合凜風作戰,可看著武后成竹在胸的樣子,他便有些半信半疑,何況對吐蕃一戰是他的執念,多一個崔曄多一份勝算,思來想去,只得不說了。

是夜,有個意外之人來到懷貞坊。

阿弦出外接見,狄仁傑同她略寒暄幾句,示意她屏退左右。

彼時只虞娘子跟一個丫頭在側,阿弦知道他必有機密,便叫兩人且退了。

狄仁傑方道:“我知道你的心中必定有好些疑問,這些疑問,天官無法親口告訴你,就讓我來做這個惡人吧。”

阿弦本以為他是想說自己當年宮內舊案的進展,猛然聽了這一句開門見山,詫異的忘了回答。

半晌,她才說道:“我不懂狄公是什麼意思。”

“你懂,”狄仁傑笑了笑,道:“你只是不想承認而已。”

阿弦禁不住來回踱了會兒,才回頭道:“那他為什麼不親自跟我說?”

狄仁傑道:“他當然有他的難言之隱。”

“我一直以為,我跟他之間,再也沒什麼可諱言的。”

狄仁傑仍是溫溫一笑:“有些私事雖然不是我該插嘴的,我也不太懂男女之情,但是據我旁觀者看來,興許對天官來說,也是這樣想的,只是這人世間有太多的不得已。”

阿弦皺眉:“既然是難言之隱,為什麼狄公能跟我說?”

狄仁傑復笑笑:“這就是旁觀者的好處,我並沒有負擔,不必過分擔心你能不能接受,會不會……受到傷害。但是天官就不同了,除了衣裳那些擔心外,興許他還會怕另外一件事。”

“是什麼?”阿弦勉強問。

“你在知道了內情後,會不會恨他。”

心頭那根弦早就繃緊,牽扯到了極致,就像是狄仁傑的每一個字落在上面都會發出轟然地一聲響動。

也許不知道在狄仁傑說到哪裡,這根弦就會因為受不了而徹底地繃斷。

但是狄仁傑的確不是崔曄,他不必拿捏更多,只要負責把事情有所交代就是了,這倒是簡單直接的多。

狄仁傑道:“我知道你心裡懷疑不繫舟跟天官的關係,你懷疑的不錯。”

阿弦能做的只是緊緊地咬著牙關,迫使自己安靜鎮定地聽,但心底卻彷彿有千百個聲音在呼嘯,以至於她要竭盡全力去聚精會神,才能聽清狄仁傑的聲音。

狄仁傑道:“當初長孫大人等出事後,有幾位朝中老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