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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7部分

說了幾句,武承嗣卻忙不迭地舉手在阿弦手肘上一扶:“怎麼樣,吃了虧不曾?”

阿弦顧不上看他,只是盯著阿倍廣目,卻見他輕聲對河內鯨用倭語說了幾句,便又抬眼看過來。

兩人目光相對,阿弦冷道:“方才那是什麼?”

阿倍廣目道:“是我的一點玩意兒,女官先前不是見過麼?”

兩人打啞謎一般一問一答,武承嗣一頭霧水:“到底在說什麼?”

他皺眉瞪向阿倍廣目,卻見對方生得容顏秀麗,武承嗣便覺礙眼:“你且說明白,你怎麼得罪了女官?方才又弄的什麼妖法?”

河內鯨忙用官話答道:“大人不必著急,這其中是有一絲誤會,其實並沒有大事。”他又看向阿弦:“女官您說是不是?”

阿弦道:“陰陽師身上還帶著何物?”

阿倍廣目一笑,舉手入懷中,居然掏出了一面巴掌大小的古鏡:“女官好奇的是此物麼?”

阿弦還未細看,武承嗣卻毫不客氣地舉手接了過來。

大概是因為有些年頭了,鏡面竟也有些灰濛濛地,武承嗣舉起來照了照,只看見自己的臉在裡頭模糊扭曲,不由皺眉道:“這是什麼鬼東西。”

阿弦卻覺著那古鏡上透著一股撲面而來的森冷。

正皺眉間,阿倍廣目道:“恕罪,這不是什麼鬼東西,乃是家母的遺物。”神色冷然。

武承嗣一聽“遺物”,忙將古鏡還給了阿倍廣目,又對阿弦道:“小弦,我替你看過了,那個東西沒什麼好看的。”

阿弦定了定神,對阿倍廣目道:“借一步說話。”

阿倍廣目小心翼翼地將古鏡放回懷中,隨著阿弦走開數步。

阿弦道:“我知道你先前見過明先生。”

陰陽師並不否認:“是。”

阿弦道:“我在找什麼,明先生大概也已告訴你了。”

陰陽師點頭:“我知道,但是抱歉的很,我愛莫能助。”

阿弦盯著他道:“我不要你相助,只希望你跟此事無關。你雖是倭人,總也該知道我們中華有一句話:若要人不知,除非已莫為。如果真的跟你相關,我遲早是會查明的,到時候只怕更不好說話了。”

陰陽師微笑道:“先前明先生跟我提起女官,問我對女官的看法如何,我的回答只有四個字:‘天之驕女’,——試問,我怎麼敢跟這樣的女官作對呢?”

阿弦凝眉看了他半晌,道:“好,今日是我唐突了,若此後證明跟陰陽師無關,我再向你賠禮!”

阿弦說罷,拱手作揖,“告辭!”

阿倍廣目欠身:“請。”

………

武承嗣正在旁邊撅嘴不服,見阿弦轉身而行,他便也對河內鯨告辭,河內鯨跟副使,主神等幾位親自送了出門。

武承嗣乃是乘車而來,見阿弦自上了車,他卻不去自己車上,只也自來熟地跟著爬了上來。

阿弦因一無所獲,心頭更沉甸甸的,也未曾留意。

馬車往前而行,武承嗣見車廂簡陋,卻也並不嫌棄,只顧竊喜,目不轉睛地看著阿弦。

見她始終沉吟不語,武承嗣道:“小弦,這陰陽師是不是得罪了你?”

阿弦這才反應過來他居然也跟著上了車,一時怔然。

武承嗣自顧自道:“我也不喜歡這小白臉,長的妖里妖氣的不說,連這名字也是妖里妖氣的,叫什麼陰陽師,怪不得不陰不陽的呢,你若是討厭他,自管告訴我,我仍替你出氣。”

阿弦想到方才他呵斥索元禮一節,勉強定神道:“奉御大人,很不必再如此。”

武承嗣笑道:“我就見不得有人對你不好。”

阿弦原本並沒將他放在眼裡,可見他一再示好,這才略打起精神多看了兩眼。

武承嗣生得雖不似阿倍廣目般俊秀,也非李賢般天生高貴氣質,更不及敏之明豔,袁恕己英武,只是個普普通通的人物而已,但五官整齊,看著倒是有些順眼。

阿弦道:“奉御今日那樣對待索元禮,只怕他懷恨在心,以後奉御行事務必留意。”

“你是在擔心我麼?”武承嗣似受寵若驚,又笑道:“他算什麼東西,我一點也不放在心上,如果他敢算計我,也要問問姑母答不答應。”

阿弦見他居然正大光明地把武后抬了出來當擋箭牌,瞠目結舌。

可是細細一想,倒也是話糙理不糙,只要武后寵愛他,索元禮再怎麼也是不敢逆武后心意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