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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1部分

陳基道:“近來一直忙的不可開交,先前你升官遷府,竟都沒有去恭賀。”

阿弦詫異:“多謝惦記,很不必。”

陳基關切問道:“先前聽說崔府那妖花牡丹的事,我聽他們說的很是離奇,據說玄影也受傷了?”

若是陳基問自己,阿弦定會不耐煩,但聽他提起玄影,便道:“是,玄影為了護我傷了,幸而沒什麼大礙,正在恢復。”

“我也好久不曾見到玄影,心裡怪想它的。”

阿弦怔了怔,不知道這話該如何回答。

街上人來人往,兩人對面而立卻彼此無言,正當陳基要開口之時,阿弦道:“陳大人若是想見玄影,改日它好了,我讓它去南衙就是了。”

雖然這答案比他心中期待的要差一些,但也比最壞的預計要好很多:“那太好了。”陳基笑道:“好久不見,也不知它是胖了瘦了。”

阿弦無語。

陳基會意道:“既然這樣,那我先去了,等年酒再相見。”

陳基去後,阿弦上了馬車,略微出了會兒神,忽然看見手上的包袱。

長長一嘆,將包袱隨意扔在旁邊。

………

這日,正是進忠伯武懿宗辦年酒的日子,不僅戶部,六部三省之中都有許多人前來捧場吃酒,這場面之隆重盛大,相比之前陳基娶武馨兒之時的寥落,簡直天壤之別。

阿弦來到之時,人已經到了大半兒,阿弦落座,旁邊卻正是許圉師。

許圉師笑道:“你怎麼才來?”

阿弦笑道:“來這麼早做什麼,搶座位麼?”

許圉師道:“來的越早些,顯得越恭謹在禮,自是好的。”

阿弦吐了吐舌:“那算了,反正我從來是個沒禮數又破格的人。”

許圉師點頭嘆道:“我難道不知道?你是喜歡雪中送炭,不想錦上添花的。”

席上熱鬧之極,眾人圍著武懿宗跟陳基,兩人都有應接不暇之意。

極少有人來同阿弦攀談,除了沛王李賢同她有一搭沒一搭地說話。

李賢比阿弦來的晚一步,略跟眾人周旋片刻,便坐在了阿弦的身側,許圉師忙道:“殿下請上座。”起身讓位,李賢雖急忙請止,許圉師到底換了一個位子。

總算又多了個順眼的,阿弦略多自在,一邊兒同李賢說話,一邊琢磨著吃上一會兒就即刻走人。

直到看見一個意料之外的人出現。

看見此人之時,阿弦手一晃,酒水幾乎也潑灑出來,面上也沒了那輕鬆自在的神情,她皺眉冷冷地盯著來者。

只見這進門者,身軀粗壯,鬍鬚茂密,高鼻深目,赫然是個胡人,更赫然……正是昔日武三思的走狗索元禮。

因著實惹怒了二聖,甚至不等過了新年,梁侯就被貶出長安,阿弦本以為索元禮也會隨之離京,又加上戶部多事,自身歷險,竟未在意此人,再想不到竟會在此相遇。

卻見索元禮向著武懿宗行禮,神態恭敬,卻彷彿很熟絡一樣。

阿弦越看,心中那股怒意竟壓不住,杯中的酒灑出,溼了衣袖。

李賢早留意到她神情不對:“你怎麼了?”

那邊索元禮寒暄完畢,回身欲落座之前,忽然轉頭看向阿弦。

目光不期然相撞,阿弦心頭一刺,卻見索元禮盯著她,眼中透出奇異之色,這種眼神,就跟韶州之外,他盯著敏之的眼神一般。

渾身有些發抖,阿弦只能強迫自己不去看他,低頭盯著面前吃食。

正在強忍,眼前影動,那個有些沙啞的聲音道:“女官大人,小人這裡有禮啦。”

阿弦驀地抬頭,竟見索元禮走到了自己跟前。

他越是靠近,阿弦心頭的那股不適感就越發濃重,恨不得讓他快滾,偏偏索元禮目不轉睛地盯著她。

“你這麼看著我幹什麼?”阿弦終於問道。

索元禮道:“是女官先看著小人的,小人以為女官有什麼吩咐。”

阿弦冷道:“我的確有吩咐——叫你快點滾開。”

索元禮一愣,旋即笑道:“小人遵命就是了。”他拱手作揖,後退之時又道:“啊,對了,梁侯離京之前曾交代小人……”

阿弦道:“交代你什麼?”

索元禮思忖說道:“梁侯說,他雖跟周國公有些不睦,但畢竟是親戚,絕不會對他不利,有些人或許有些誤解,梁侯讓小人繼續追查此事,一定將真正的兇手繩之於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