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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3部分

直都看著你。”

周利貞喉頭動了動,是嚥了口唾沫。

然後他似苦笑般道:“那好,只怕是要讓女官失望了而已。”

阿弦冷冷一笑,牢牢地盯著他,腳下後退一步。

就在她將轉身之時,卻又回過頭來。

周利貞面上的笑正在緩慢消失,見她驀然回身,微驚之下才又慢慢漾開。

阿弦眯起雙眼,道:“如果你真的洗心革面痛改前非,如果真的是我錯看了你,那麼,你就儘量如你方才所說一樣,循規蹈矩,不要作亂最好。但是千萬不要讓我發現你有任何的企圖,只要我發現一絲不對,我向天起誓,我會在所有律法能審判你之前,親手殺了你。”

阿弦從沒有過這樣濃重的殺意,更不曾對誰說過這樣無法無天的話。

但是眼前的人毫無疑問是個例外。

例外到當她說出這些跟律法不合的話來的時候,一絲的遲疑跟不安感都沒有。

而聽了阿弦這些話後,就像是豳州凜冽的北風吹過水麵,周利貞的笑臉也正在僵硬,就在那笑容幾乎要像是結冰的水面一樣凍出裂紋然後化為粉碎之前,阿弦一笑,轉身拐過廊下。

隨著阿弦身影消失在角門,周利貞面上那點兒笑,就像是黃昏最後的一抹光,倏忽就消失在漫漫長夜裡。

………

且說明崇儼見阿弦離開,雖覺著她的神情不對,但也顧不得去理會,只是往大牢去見阿倍廣目。

因涉及外國使者,袁恕己下令嚴禁任何人探視,可是明崇儼並非他人,當初也是他跟周國公武懿宗一起把阿倍廣目送了來的。獄卒便特別放行。

往內走的時候,明崇儼隨口問道:“囚犯在此,可有什麼異樣麼?”

獄卒道:“回大夫,並沒有什麼不對頭的地方,他安靜的很,被關入牢房後就一直打坐似的,不說話,也不吃東西,昨夜少卿要提審他,他都是那副睡過去的樣子不理不睬呢,惹得少卿很不高興。”

明崇儼皺皺眉,袖手入內,那獄卒送他來到監牢門口,指著裡頭道:“您看,他還是那個樣子。喂,我們明大夫過來看你了!”

明崇儼往內看了眼,果然見阿倍廣目盤膝背對著此處,安靜的像是一尊假人。

“把鎖開啟。”明崇儼吩咐獄卒。

獄卒有些為難,明崇儼道:“少卿那邊我來擔待。”

獄卒這才掏出鑰匙開了鎖,明崇儼走了進去,到了他旁邊,垂眸望著陰陽師合眸入定似的模樣,他額頭上的印記還在,臉色卻更白了幾分。

明崇儼道:“你為什麼不吃不喝?”

阿倍廣目不言語,置若罔聞。明崇儼忖度道:“你總不會是想要絕食求死吧。”

面對仍舊沉默的陰陽師,明崇儼想了想:“昨晚上驛館發生了命案,你猜是誰死了?”

阿倍廣目的眼睛一動,果然睜開了。

明崇儼道:“你要是還不動,我幾乎以為你也已經死了。原來你對你們使團之事還是極在意的。之前一口承認罪行,只怕也是怕我們追究到別人身上吧。”

阿倍廣目皺眉:“沒有什麼別人。”

“沒有?”明崇儼笑笑:“這麼說,你們的主神小野一郎,是因為什麼被同僚所殺呢?”

阿倍廣目驀地轉頭,忍不住流露驚疑之色:“什麼?主神大人被……殺?”

明崇儼道:“你想袒護的人,是不是就是他?”

阿倍廣目只是瞪大雙眼望著明崇儼:“主神是被誰所殺?”

明崇儼道:“不如你告訴我事情的真相,我自然也把我所知道的盡數告知。”

目光相對,半晌,阿倍廣目閉上雙眼,嘆息說:“為什麼會是這樣,原本一切該從我結束才是。”

等到阿弦來到的時候,阿倍廣目終於把事情的經過告訴了明崇儼。

原來,主神小野一郎原本出身武士家族,他的家人都在高麗一戰中陣亡,這對他而言,自然是極大的仇恨跟恥辱,所以他處心積慮地參與到遣唐使節團中,想要伺機報復大唐。

他雖然也有法術,但是陰陽師裡修為最高的卻是阿倍廣目,所以小野一郎暗中跟阿倍廣目密談,威脅他跟自己一起實行報復大計。

阿倍廣目道:“我是來到大唐後才知道,為了這件事,主神已經謀劃了很久,他留了家族的死士在我們國家,如果我不肯聽命,等到我們啟程回到本國之日,就是我的家人們罹難之時,他還拿出了幾樣信物給我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