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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3部分

熟悉的聲音道:“不是他。”

阿弦忙回頭,卻見來者竟是明崇儼。

“不是?那是誰?”阿弦疑惑。

明崇儼皺著眉頭,也有些困惑似的說:“死的人是主神小野一郎。”

“啊?”阿弦大驚。

匪夷所思,怎麼殺人者反而死了?

兩個人進了大理寺,明崇儼從她口中得知了昨夜夢中所見,道:“是我的鬼使方才告訴我這訊息的,具體詳細,還得等少卿回來再說。”

阿弦道:“先生這麼早來大理寺,是放心不下阿倍廣目嗎?”

明崇儼並未否認。阿弦一時也不再詢問,只是眼見要到了監牢,前方有道人影緩步走過廊下。

阿弦一眼看見,渾身汗毛倒豎,像是看見了天敵。

明崇儼回頭:“怎麼了?”

阿弦死死地盯著那個人,終於對明崇儼道:“先生且先去,我還有點事。”

第325章 記住

遣唐使驛館發生命案; 大理寺第一時間派人前往。周利貞這會兒還只是低階仵作; 並沒有資格前往。

他到前頭打聽了一下情形; 正要回殮房去,忽然聽到身後有人道:“蒲俊。”

整個長安城裡,知道這個名字的大概不超過四個人。

——除了他的義父周興; 那個吏部的崔天官也有可能,袁恕己,以及……

“蒲俊”早就聽出了這叫自己的人的聲音; 事實上; 他早就等這個人等了很久。

………

還未回頭; 周利貞的臉上露出一抹極為奇異的笑; 像是如臨大敵,又像是如釋重負。

然後他緩緩回頭; 望著身後的那人; 恭敬地拱手行禮:“見過女官。”

阿弦望著面前的少年; 跟當初一別相比,他的身量長了不少,足足比先前要高出兩個頭去; 雖然仍是有些偏瘦的身段,卻不似當初的單薄; 透出些精幹。

瞬間跟她對上的這雙眼睛,鎮定自如; 沒有驚懼; 沒有心虛; 叫人看不透他在想什麼,怪不得當初袁恕己跟她說起的時候,會是那樣略帶疑惑的口吻:人真的會變嗎?

如果真的那麼容易變,就沒有“江山易改,稟性難移”這句話了。

阿弦道:“你還認得我?”

周利貞竟然露出類似有些不好意思的笑,回答道:“這是自然了,我怎麼會忘了女官呢,不過當初……我還只當您是個男子,卻著實想不到,竟然是如此了不起的巾幗英雄。”

阿弦直直地看著他,但卻不得不承認,只是察言觀色的話,她也無法分辨眼前的少年話語中幾分真假。

“你為什麼會到大理寺當差?”阿弦問道。

周利貞很是沉著地回答:“原先跟義父來到長安,我也並沒什麼一技之長,多虧義父指點,讓我在殮房做點雜務,漸漸地才跟師傅們學了點東西,雖然還不成器,但到底也能靠自己雙手吃飯了。”

這話說的越發誠懇了,再加了一點靦腆笑意。

如果是從別的什麼人嘴裡說出來,興許阿弦就相信了。

往前走了幾步,幾乎走到周利貞身前了,阿弦緊緊地盯著面前的這雙眼睛,清晰地說:“我知道你是什麼樣的人,我也知道一切絕不是像你現在說的這樣單純,而你,你也總該明白,——就算你騙得過天下人,也絕對騙不了我。”

在阿弦的注視之下,少年的眼神微變,唇角細微地牽動了兩下,然後他笑了笑:“女官……在說什麼?”可是這笑已經不似先前那樣無懈可擊天衣無縫了。

大概是發現了自己的口吻有些異樣,周利貞又謙和地補充道:“我知道我之前做錯了很多事,但是天生有那樣的父母非我所願,而我因為他們的緣故自然也學了很多惡習……我跟袁少卿說過了,我已經幡然悔悟,決定從新開始,所以連名姓才都改了。——女官當然可以疑心我,但我真的跟以前不同了。”

阿弦看著面前這張看似誠懇無害的臉,卻絲毫不為所動。

她心底對“蒲俊”,或者周利貞的感覺,從在桐縣直到長安,從來都不曾變過。

她永遠記得在看見袁恕己的“未來”時,那種慘痛悲駭的感覺。

這種感覺一天沒有消失,她就一天不會失去警惕。

阿弦冷然道:“你不必跟我說這些,你是什麼樣的人,我的眼睛能看的到,我也正是想告訴你這個:你要記住,有我在的一天,不管你做什麼,都可能被我知道,而我也會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