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不言語。
阿弦心急,拉住他的衣袖道:“阿叔,我不敢跟別的人說,只能跟你說,不如你幫我暗中端詳一下,瞧瞧我看的準不準,阿叔若是覺著無礙,那、那必然是無礙的!”
上回阿弦跟盧照鄰在街頭相遇的時候,忽然不知為何,就看見了那一幕讓她魂驚魄動的場景。
不再是現在這樣風度翩翩,舉止優雅的盧照鄰,在阿弦的眼中,所見的是一個身形歪斜不堪,雙腿幾乎都無法站立的人。
阿弦想象不出,現在的盧先生會變成她所見到的那個“人”的模樣。
若真如此,當真人間慘事!
此事叫人難以啟齒,所以當時阿弦還旁敲側擊,想讓盧照鄰去找一找孫思邈老神仙,有事沒事,老神仙一眼就能看出,只是盧照鄰未曾聽入耳。
這件事壓在她的心裡,並無頭緒跟辦法。
又加上前幾日太平失蹤的案子攪擾,直到今日再見盧照鄰,恰崔曄也在場,才終於有機會和盤托出。
崔曄垂眸,看了看她拉著自己衣袖的手,忽然道:“我前日說什麼來著,你總是會情不自禁地想著別人。”
阿弦一愣,崔曄道:“好,我會幫你看一看的。但是……孫老神仙那裡,只怕我是愛莫能助,先前蒙他出手相救,且又為了你破例,我已經心有不安了。且老神仙畢竟年事已高,精力有限,若我還為了別人去貿然相擾,我……實在是無法啟齒。”
阿弦怔了怔,然後道:“我明白阿叔的苦衷,那就只幫我看一看就好,若真的發現不妥,好歹找什麼別的大夫,提前調治,一定會有法子的。”
崔曄“嗯”了聲:“是,長安城大著呢,名醫也是極多的,不必就先頹喪失望起來。”
阿弦把心事吐露出來,眼前才覺亮堂些,便吁了口氣,肩頭放鬆。
崔曄道:“怎麼,你就這麼高興?”
阿弦道:“那是當然了,盧先生這樣有才學的人物,我才不想他有事。”
崔曄垂頭看她:“那倘若是個沒才學不會作詩的人……你就不這麼想了嗎?”
阿弦著急:“阿叔,你怎麼斷章取義曲解我的意思。”
崔曄笑了兩聲,卻又道:“我知道,不過是逗你的罷了。”
阿弦哼道:“好的不學,學周國公嗎?”
崔曄想到方才在廳內的情形,方又噤聲不語了。
正此刻,兩個丫鬟自廊下經過,見崔曄在,均都行禮,復又腳步匆匆地去了,且走還回頭打量,眼神裡又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