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袁恕己道:“我有可靠線報,梁侯府內有密室,宋牢頭就是在密室裡被害的,上回因不知密室所在才毫無收穫,這次我已知道了,求您再給我一次機會。”
大理寺卿意外:“你知道了?是從哪裡得到的線報,可靠麼?”
袁恕己道:“我以項上人頭擔保,萬分可靠。”
大理寺卿思忖道:“那密報的人呢?如此知情,是梁侯府的什麼人?”
袁恕己道:“並非侯府之人,只是我不便說出她是誰,請大人見諒。”
大理寺卿斜視,有些懷疑袁恕己會不會是想搜查梁侯府,所以故意編出了一個藉口。
大理寺卿道:“少卿,你要麼告訴我是誰給的密報,讓我一見此人,要麼就按下此事,不要無事生非。”
袁恕己見他態度堅決,無法勸服,只好退了出來。
又尋思了會兒,便叫吳成:“上次我叫你們查訪梁侯府有什麼異動,尤其是人員變更,記得是說有個叫張四的好像最近不見了?”
吳成道:“是,當時底下人訪查了梁侯府周圍的那些酒館賭場地方,梁侯府的確曾有個當差的喚作張四,人稱張四哥,正是在前段日子忽然不見蹤影的。”
袁恕己擰眉:“多派些人手,查明這人下落,一定要將此人找到。”
吳成前腳剛走,那負責在梁侯府盯梢的差官回來了,將發現阿弦同太平公主一塊兒入府之事稟明。
袁恕己霍然起身:“小弦子怎麼會跟公主一道兒?”
差官道:“今日周國公攜夫人進宮,十八弟是隨從的,大概是公主出宮的時候叫上了他,是以才同路。”
袁恕己皺眉,心裡竟有種不大好的預感。尤其是想到之前跟阿弦的私談。
讓那差官仍回去緊緊盯著,袁恕己心道:“我曾同小弦子說起不知該如何再進梁侯府搜查,她……她總不會記在心上了吧。如今陪公主前往,到底是偶然之舉,還是有心為之?”越想越覺著不安。
梁侯府。
太平道:“到底有什麼有趣好玩的東西?可不要騙我。”
武三思笑道:“我怎麼敢騙公主呢?看了你就知道。”
這話倒非虛言,因武后之故,武三思在朝中地位殊然,有許多想攀龍附鳳者,不免曲意結交,時常會送些奢華珍奇的寶物給武三思,除了那些價值連城之物外,當然還有些奇技淫巧的小玩意兒,武三思藏了不少。
阿弦跟在身後,邊走邊四處打量,正太平回頭道:“小弦子,等會兒看看有什麼著實好玩兒的,你看中什麼,我讓梁侯送你。”
阿弦道:“這個卻是不敢。”
武三思假意笑道:“既然公主這麼說了,你也不用客套,我並非吝嗇之人,看中什麼只管說就是了。”
他故意投其所好,果然太平十分高興:“堂哥,你原來不像是別人說的那樣吝嗇嘛。”
武三思臉上笑容一僵,繼而若無其事道:“我對別人也許是吝嗇的,可是對公主當然是毫無保留。”
太平道:“那我先多謝啦!”
武三思將太平跟阿弦引至書房之中,拿了些點心果子給她,自己又從多寶閣上取了一物下來,只有半臂之高,套著錦緞衣裙,塗紅抹綠,眉目宛然,竟是個美人。
只湊近了細看,才發現美人似是木頭雕刻而成。
太平笑道:“這是什麼東西?有什麼出奇的?”
武三思道:“這叫勸酒美人兒,她會自動給宴席之上的客人敬酒。”
太平吃驚道:“這是木頭的,怎麼會敬酒?你讓她敬一個我看看。”
“殿下不必著急。”
武三思將櫃子裡的酒壺杯盞取出,命丫鬟把酒壺灌滿,又將木美人身上的機關扳下。
果然這美人自己動了起來,手持酒壺上前,將太平跟前兒的酒盞徐徐倒滿,竟是分毫不差,一時之間酒氣四溢。
書房裡鴉雀無聲,太平看的目瞪口呆,連阿弦也忍不住看直雙眼。
武三思略覺得意,笑道:“殿下覺著如何?”
太平才拍手道:“世間竟有這等奇物?若非親眼所見,我必然是不能信的。”
武三思笑,太平湊近了打量,又道:“可惜今日宴會上並未拿出此物,不然的話豈不是增添許多樂趣?梁侯,既然有這種好東西,你怎不進獻?”
武三思忙道:“這物雖然有趣,我也有呈獻之意,只是擔心娘娘罵我不務正業,心思用歪,所以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