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表哥竟不領情……”
在崔曄面前的這雙手,十指染著殷紅的蔻丹,指若削蔥,打理的十分精緻,右手手指上戴著金戒,手腕上套著個碧色玉鐲,金黃碧綠,更是襯得這雙玉手纖白細嫩,美妙絕倫。
崔曄掃了眼,卻見這如雪的手背上當真有一道烙紅的印記。
不知為何,雖看著這樣美妙絕倫的一雙玉手,在他的眼前出現的,卻是那雙從不染蔻丹,也從來沒有戴過任何戒子鐲子等的纖巧小手。
那手非但不知保養,而且比尋常女子的手還多一份粗糙,且時不時還要多些傷在上頭。
一想起來,居然又覺著心疼。
誰知韋江見他雙眸望著自己的雙手,半晌不言語,竟以為崔曄是看呆了,心下窺喜。
韋江便又將手往前遞了過來,口吻裡多了撒嬌的口吻:“表哥看看,現在還覺著疼呢……”
她身上有一股香粉的氣息,也不知是衣上薰香,還是脂粉頭油的香氣,十分濃郁。
崔曄一窒,忍不住又咳嗽起來。
“表哥!”韋江忙舉手將他扶住,又欲為他捶背。
………
與此同時,在崔府老太太的上房之中,有許多親戚妯娌等,因逐漸聽說崔曄回來,都紛紛來探望問詢,就連博陵長房的、崔曄的叔父秘書監崔行功的夫人鄭氏,也帶了兩名兒媳前來。
老夫人道:“他這出去一趟,氣色倒的確比在家的時候能好些,我還跟他母親說,雖不曾遇見老神仙,興許有別的造化也未可知。”
鄭氏介面道:“您說的是,我聽說自古有那些有大賢德的,每每在遭難的時候都會有仙佛化身搭救,大郎君定也是如此。”
韋江韋洛的母親崔氏也在座,聞言笑道:“當初要出去的時候,上下都還放不下心呢,他的表妹們哭的淚人似的,兩隻眼睛腫了幾日,這不是仍是吉人天相地回來了?可見是白操心。”
老夫人點頭笑道:“這兩個孩子倒是很擔心她們的哥哥,這才是手足友愛,一家子就該如此。”
眾人紛紛稱是。
忽然在座兵部員外郎宗楚客的夫人道:“說來天官的先夫人去了也有段時日了,天官這個年紀,總該再尋一房極好的妻室,假如府內有一場喜事衝一衝,也許天官的病就因此而大好了呢?”
在座眾家女眷面面相覷,多半無聲,但也有些暗暗點頭的。
盧夫人看看宗夫人,又掃向韋江的母親崔氏,卻見崔氏面露一絲笑意。
盧夫人一怔,最後目光落在老夫人臉上。
崔老夫人呵呵笑了起來:“這話,倒也有幾分道理,雖說我們這樣的家門本不該一味地去想那什麼‘沖喜’,可如果真的能讓曄兒的病好,那又有何不可呢?”
眾人見老夫人表態,這才紛紛贊和起來,只有鄭氏笑而不語。
崔氏暗暗跟宗夫人對視一眼,心領神會。
崔老夫人卻話鋒一轉,目光掠過鄭氏,宗夫人等,含笑道:“所以,就勞煩你們,幫我留心著身邊有沒有好的女孩兒,只要是品貌過得去的就成,不必要生得太好看,也不必要出身太高貴,只要跟曄兒相襯的就可以。”
崔氏在旁邊坐著,臉上的笑漸漸地有些僵硬。
宗夫人本有些心喜,聽了老夫人這話,一張口道:“怎麼還往別的地方去找?府裡現成的不是有……”
話未說完,便察覺有些意味不對,而周圍也沒有人開腔,一時訕訕地停了下來。
府內有兩個現成的妙齡女娃兒,崔老夫人難道不清楚?她卻特意當著眾人的面兒如此說,擺明就是將韋江跟韋洛剔除在外了。
鄭氏的一個兒媳年輕,因聽了宗夫人的話,也隨著笑問:“我早聽說府裡有兩個如花似玉的表妹,宗夫人說的莫非就是她們?”
鄭氏意味深長地看她一眼,笑著接道:“你到底年紀小,愛胡說。方才老夫人還誇過他們兄妹手足有愛,怎麼好提這種事呢。”
那兒媳忙道:“的確是我糊塗了。”
崔氏的笑已變得極勉強。
盧夫人卻似並沒發覺,環顧周遭笑道:“總之就像是老太太所說,你們就多留心些那好人家的姑娘,我也還想早些抱孫兒呢。”
………
戶部。
賀蘭敏之張手張腳躺在椅上,橫豎無人可見,他比活著的時候更加肆無忌憚:“你看吧,我去外頭轉一圈,十個人裡有九個說你要完了。”
阿弦淡然地坐在書桌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