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急趕也要十天左右,這路上可如何煎熬。”
阿弦不答,心裡竟有種負疚感——怎麼她不想見的,隨時都會浮現,但是想見的,卻往往一無所得。
崔升卻又思忖說道:“不過老人家的病,實在是有些難說,未必真的有事,比如像是我們家的老太太,我暗中常常猜疑,她先前的病,是跟哥哥有關呢。”
阿弦轉頭:“什麼意思?”
雖然車內無人,崔升仍放低聲音道:“這件事我本來不可告訴任何人的,是你倒也無妨,我懷疑老太太的病,是因為聽人傳說哥哥跟韋江表妹的事。”
阿弦心頭震動:“阿叔……跟韋江姑娘怎麼了?”
崔升卻笑道:“瞧你嚇得這幅模樣,其實沒什麼的,都是下人亂傳,其實當時我也在場,不過是她去給哥哥送粥,正逢生在那時候大叫了聲,她嚇得失足跌在榻上而已,當時還是我過去扶起來的呢。”
那日崔升報完信本是走了,可還未出遠門,忽然覺著不妥,便又折了回來。
正崔曄咳嗽,也未曾留意他走了進來。
崔升進門,正看見韋江卻扶崔曄,此刻逢生不知為何發了聲極大虎吼,又加上崔升從後喊了聲“哥哥”,嚇得韋江尖叫,不由分說躲到了崔曄懷中,嗚嗚亂顫。
崔曄一怔之下,擰眉回頭看崔升,崔升才反應過來,忙上前將韋江扶扯起來,百般安撫。
不知為何此事傳到老夫人耳中,老夫人不解究竟,多虧了崔升這當事之人解釋,才化開尷尬。
阿弦目瞪口呆。
………
馬車在崔府門前停下。
崔升先下地,回頭又看車中,卻見人影一晃,是阿弦隨著跳了下來。
天色將暗,風更加大了,兩人不及多說,崔升挽著她的手臂往內進府(看作者有話說!
第217章
阿弦先前本不想來崔府的,可聽崔升揭開了她心中那“焦慮之謎”,當真是猝不及防。
心神動盪之下,鬼使神差地改變了主意。
進門之時,崔升不顧風大,咧嘴笑道:“老夫人跟母親定然喜歡,要是哥哥在家就更好了!”
當即拉著入內,便興沖沖地帶她去拜見老夫人。
正好盧夫人也在場,兩人都甚是驚喜,老夫人甚至拉著阿弦的手,讓她坐在身旁,噓寒問暖地說了好久。
從小兒被老朱頭養大,又是女扮男裝跟些男子們相處,極少得這樣女性長輩的關愛,被老太太熱乎乎的手握著小手,阿弦覺渾身發熱很不自在,自覺仍消受不了這般的熱心之情,臉上也始終是紅的。
盧夫人在旁看的明白,笑道:“這個孩子實在是特別,在朝中當女官,江南那樣難的差事也能做的,驚動天下的奏疏也不懼呈上,怎麼在老太太跟前,就乖巧的像是個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小姑娘呢。”
惹得老太太又喜歡地大笑,阿弦越發想找個地縫鑽進去。
因天色漸暗,到了吃飯的時候,老太太問道:“怎麼一直不見曄兒,今晚他是不是又不回來了?”
盧夫人垂頭答道:“我剛才去問了升兒,多半又是留在吏部了。”
崔老夫人的臉色略一沉。
阿弦見勢不妙,便道:“近來年關,各部都忙的了不得,我們那也是一個人當十個人用呢。”
崔老夫人聞聽,才又轉怒為喜,笑道:“是麼?既然阿弦也這麼說,只怕是真的忙。罷了,就由得他去就是了。只是他那個身子,實在叫人擔心的很。”
阿弦不由問道:“阿叔……天官近來身體怎麼樣?”
崔老夫人嘆道:“近來屢屢夜不歸宿,連我都極少見到面兒,到底也不知怎麼樣,只是聽升兒說是不錯的。既然他是勤於公務,又不是去花天酒地,卻也罷了。”
說罷,又留阿弦吃飯,阿弦怕拒絕又讓老夫人不快,便應承了。
只是雖沒見到崔曄,竟連韋江韋洛等都沒見到,後來才聽崔升提起才知道,原來府內將他們一家安置在旁邊的隔院裡頭,因近來天寒,老太太身體又不適,便不必叫過來請安之類的了。
飯後又略說了會兒話,聽阿弦說了一番江南的奇遇等,眾人嘖嘖驚歎。
忽然一名丫頭進來道:“外頭風更緊了,像是要下雪。”
老夫人聞聽,就留阿弦夜宿,阿弦哪裡肯,只起身告辭。
兩位夫人見挽留不住,只得放她出府,崔老夫人又百般叮囑此後常來的話。
因見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