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尚道:“殿下您說笑了。”
敏之道:“是不是說笑,大家各自明白。”
楊尚道:“那麼,周國公意下如何?”
敏之望著她端然莊重的臉色,忽然湊近過去,道:“我意下如何,你心裡豈不清楚?我要的很簡單,就讓未來的太子妃陪我……”他低低地在楊尚耳畔說了一句,然後換來一記響亮的耳光。
阿弦早在楊尚露面的時候就開始仔細打量這未來的太子妃,卻見她舉止談吐都無懈可擊,果然是個極合適的人物。
但是在敏之開始跟她對話的時候,阿弦卻又嗅到不對,果然接下來敏之所說的話,簡直讓阿弦無地自容,自覺跟著他一路,實在是羞恥的很。
本來以為賀蘭敏之要查那小廝身死的真相而已,誰知他只是打著要查明真相的幌子,來要挾楊家兄妹,如此行為,可恥。
阿弦忍不住道:“殿下!”
敏之跟楊尚齊齊轉頭。
阿弦道:“殿下,我們該走了。”
敏之道:“急什麼,好戲才剛開始呢。”
阿弦正要再說,楊尚忽然道:“若殿下的用意如此,那我也沒有法子,只好將此事揭穿了。”
敏之道:“你指的是何事?”
楊尚道:“府內身亡的那個小廝,的確曾經是一名戲子,也算是小有名氣,後來自願賣身進了我們府中,只是他畢竟出身不佳,改不了那本性,常常鬼鬼祟祟地扮作女裝,拿腔作調,父親因看不慣這種做派,訓斥了他幾句,他卻竟是個有些烈性的人,竟衝動自縊身亡。”
楊尚面色淡然,侃侃而談:“但畢竟死者為大,我們又覺他也不過是個可憐人,故而胳膊折了往袖子裡拐,只不提此事而已。底下奴僕們無知,傳出了他暗戀丫頭不成而自殺的話。這所有的一切,就是如此。”
敏之道:“既然這樣,為何令兄長還藏著那人的畫像?”
楊尚道:“我哥哥當初也十分喜歡聽他的戲,故而曾為他畫了一幅畫像,他死在我們府裡,哥哥自覺大有責任,才如此神不守舍。周國公該體恤哥哥的一片善心,而不是藉機欺壓。”
楊尚從頭到尾說來,毫無破綻。敏之不由看向阿弦。
阿弦早瞧不起他要挾楊尚的行為,便故意轉頭看向旁邊,一言不發。
敏之哼了聲:“有這樣天花亂墜的伶俐口齒,跟虛偽假善的高明做派,就算你將來成了太子妃,在宮中也必然能如魚得水,我先恭喜你了,妹妹。”
楊尚道:“多謝。”
出了楊府,敏之氣惱回頭:“你先前如何不幫著我,反跟那兩兄妹一起反咬?”
阿弦道:“古人云:得道多助失道寡助。”
敏之指著她:“你還不閉嘴?”
阿弦方問道:“周國公為何知道那‘小廝’的事?”
敏之得意起來:“你當我是酒囊飯袋麼?我留意楊府的事情多日,當然派人查的十分詳細,本來是知道的,曾經有個紅極一時的曲戲,自請賣入了楊府之中,那日你說看見一個女子自縊,我雖不信,實則疑惑……慢慢地就想通了。你所見那自縊之人,的確並不是女子,而是那小廝,但他的確身著女裝。”
阿弦道:“真相的確如楊小姐所說麼?”
敏之道:“絕不是。”
“殿下如何這般確信?”
敏之道:“這是一種直覺。”
阿弦沉默,敏之道:“我的直覺向來很準……比如看見你的第一眼,我十分討厭你……”
阿弦充耳不聞地打斷他:“那麼,殿下之所以要利用你的這種直覺的理由,就是要挾楊小姐麼?”
敏之嗤地笑道:“我當然是跟她玩笑,本想看她吃癟的模樣,誰知那丫頭到底是註定要當太子妃的人,居然如此鎮定自若。”
阿弦半信半疑,敏之卻道:“小十八,你這般在意此事,總不會是在吃醋?好吧,我答應你,將來我興許,也把你當作那景無殤如何?”
“景無殤”正是那死去小廝之前的藝名,阿弦道:“敬謝不敏。”
兩人上車,阿弦見他轉頭看著車窗處,眉宇間有一絲淡淡悒鬱之色。
阿弦心中猶豫轉念,輕聲問道:“周國公,你是不是真的喜歡楊小姐?”
當初敏之帶她來楊府的第一次,阿弦就看出幾分端倪,敏之的行徑雖然粗魯無禮,但阿弦總覺著他對楊尚並不是表面上看來這般粗野放誕。
若真的喜歡一個人的話,似敏之這般的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