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驀……嘻!”
伴隨著一聲輕笑,這位叫做張寧的女子,盡然毫無預兆化作數道清風,消失在房中。
很顯然,這位神秘的女子絕非是像陳驀所想的那樣、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質女流,或許,她是能夠比肩賈詡、比肩張素素的妖術師。
--與此同時,泗水東北四十里處,小細川--
其實,小細川並非是一個確切的地名,它代表的含義只是一條很小很小的山澗,僅此而已。
但是不得不說,就眼下徐州的戰局而言,小細川著實可稱是兵家必爭之地,倘若曹軍得此要地,便可以使大軍安然度過泗水,並且此處地勢較高,旁邊便是山丘,登高遠眺敵軍虛空,那真是再好不過。
大概十日前,陳驀被袁術派到了這裡,因為泗水被掘,整個彭城郡內地勢較低的地方如今已成沼國一片,即便是眼下,水勢仍未消退多少,而袁術大營正處在泗水下游,如此一來,可謂是麻煩不斷。
小細川雖說地勢較高,但地面卻意外地較為平坦,利於騎兵奔跑,也正因為如此,陳驀這幾日來幾乎可以說是不費吹灰之力便擊退了曹將許褚前來奪取此地的步卒。
因為黑狼騎是騎兵,又不曾設下營寨,是故,陳驀每日都要不間斷地派出麾下將士前往四周刺探曹軍動靜,但是不知為何,自然許褚撤軍十里之後,曹軍竟然就此再沒了動靜,這叫陳驀有些在意。
這一日,陳驀帶著十幾名黑狼騎將士悄悄來到了許褚屯兵之處觀察,足足監視了兩個時辰,這才返回營中,而就在賓士的戰馬路過一處山丘時,陳驀忽然注意到山丘之上有一抹白影。
“……”陳驀當即勒住了馬韁,皺眉望著那一抹白影,忽然回顧身後士卒道,“你等先回去!”
那十幾名黑狼騎將士不明就裡,面面相覷,然而既然陳驀發話,他們自然也不敢不從,相繼對陳驀重重一抱拳,就此返回屯紮之處。
望了一眼那一眾黑狼騎將士離開的背影,陳驀策馬來到山丘之下,翻身下了戰馬,徒步登上山丘。
似乎是注意到了身後的腳步聲,那女子轉過頭來,這一抹白影的主人正是陳驀前些日子所遇到的那位神秘女子,張寧。
“姑娘不在彭城?何以在此?”陳驀抱拳問道。
“你猜?”張寧微笑著說道,說著,她臉上面紗微微一動,多半是用讀心術看穿了陳驀內心的愕然。
如果說初次相見時陳驀還看不出來,但是眼下,陳驀已經察覺到,眼前的這位女子絕非普通女子,這是一種感覺,一種來自於武人直覺的感覺。
這種感覺……
就好像自己當初面對那賈文和一樣……
“將軍所想的,是天子劉協身旁近侍大臣賈詡、賈文和麼?”張寧微微一笑。
陳驀愣住了,半響才想起來,眼前這位女子,她可是懂得讀心術的!
多半是再次讀取到了陳驀心中的想法,張寧點點頭,毫不隱瞞地說道,“將軍猜地不錯,將軍那所謂的妖術,小女子確實懂得一些,雖不敢自稱精通,不過卻可以用來保命自救……”
“姑娘,並非徐州人士吧?”
“將軍說的不錯,小女子實非徐州人士……實不相瞞,小女子來自漢中,家父張公祺……”
“漢中?”陳驀微微皺了皺眉,心中不禁有些疑惑,畢竟徐州曹、呂、袁三家之戰,與漢中根本不搭邊啊,再者,張公祺這個名字,也實在是太過於陌生了,至少對於陳驀而言是這樣。
陳驀哪裡會知道,公祺那是漢寧太守張魯的表字。
想了半天,陳驀也只懂了一件事,那就是眼前的這位女子姓張,叫做張寧。
“既然是漢中,為何姑娘不辭萬里來到徐州?”
本來,張寧或許是從陳驀內心讀取到了什麼有趣的事,嘴角止不住地浮現出笑意,但是當聽聞這句問話後,她的笑聲卻戛然而止,在幽幽嘆了口氣後,喃喃說道,“小女子只是想見一見,那個與小女子一胞所生、卻又失散至今的親妹妹……”
“原來如此,”陳驀並不明白張寧此刻的心情,聞言抱拳恭賀道,“原來是得知了令妹下落,恭喜,恭喜!”
“恭喜?”張寧苦笑著搖了搖頭,喃喃說道,“如果可以,我寧可不要這個妹妹……”
“唔?”陳驀顯然是聽到了張寧的喃喃自語,聞言一臉錯愕地望著張寧,卻她幽幽嘆了口氣,低聲說道,“將軍恐怕是將小女子看做是心腸惡毒的女子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