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問對岸的袁軍是吧,”沉吟一下,司馬懿給自己倒了一杯清茶,皺眉說道,“方才我在上游巡視時,曾看到對岸有袁紹軍士卒拖動巨木順流而下,想想也知道,那些木頭正是為搭建浮橋而用,看來我昨日的推算絲毫不差,今日袁紹確實要有大的舉動!”
“強行渡河?”陳驀皺了皺眉。
“多半是如此了,”司馬懿聞言聳了聳肩,笑著說道,“別忘了,袁紹可是有百萬大軍,就算在白馬丟下十幾萬,也不至於傷經動骨,而我軍,卻是損失不起啊!”
兩人正說著,忽然帳幕一撩,張素素走了進來,見帳後朝著帳內掃視了一眼,見沒有張寧的身影,她的面色好看了許多,她豈會想到,張寧前腳剛走……
“小驀傷勢如何了?”張素素輕笑著走向陳驀。
陳驀聞言望了一眼自己胸口上的繃帶,回想起方才張寧替他包紮時的一幕,再望了一眼眼前笑眯眯的張素素,著實有些心有餘悸。
“呃,差不多了……唔,至少不感覺到痛了。”
“哦!”張素素長長鬆了口氣,忽然,她好似注意到了,低下頭望了一眼陳驀身上的繃帶,疑惑說道,“已經換藥了麼?”說著,她下意識地望向司馬懿。
當即,司馬懿便瞧見了陳驀那求助的目光,聞言點了點頭,期間,還不忘甩給陳驀一個滿帶揶揄的眼色。
而這時,負責監視河對岸袁軍動靜的曹兵,已經發現了袁營內兵馬的異常排程,前來陳驀帥帳稟報此事。
“啟稟陳帥,對岸袁營有異常兵馬調動!——大批士卒列陣於營外平地,似有強渡黃河跡象!”
“果然要強攻麼!”陳驀聞言皺了皺眉,在與司馬懿對視一眼後,一揮手,沉聲喝道,“傳令曹性、張遼、高順、王思等眾將,率麾下本部兵馬與本帥親往河岸,一探究竟!”
“諾!”前來報訊計程車卒當即領命而去。
望了一眼他離去的背影,陳驀站起身來,從帳內床榻旁拿起自己的戰袍與隨身兵刃,隨即回顧張素素說道,“素素,未防萬一,你叫呂……唔,你叫赤鬼等四將率士卒隨我一同前往,可否?”
“這……”張素素聞言皺了皺眉,看得出來,她有些為難。
“怎麼?”陳驀疑惑地望著張素素。
只見張素素有意無意地望了一眼司馬懿,隨即走近陳驀,在他耳邊低聲說道,“小驀你不知,屍鬼……白晝間無法行動,即便是'他們',在白晝也無法時間地活動,只能在夜晚……”
陳驀聞言一愣,因為在張素素的解釋中,屍鬼竟然無法在白日裡行動,即便是像呂布、董卓、孫堅、張角這等生前擁有強大力量的人,也無法徹底摒除這個弱點。
也難怪,說到底,屍鬼是由死氣凝聚而成的死物,如何能長時間地暴露在烈日之下?
終究,陳驀還是隻叫張素素點起五千青州兵,由黑狼騎副帥王思暫且統領,畢竟王思雖然個人實力不怎麼樣,但是作戰經驗豐富,稱得上是一名經驗豐富的老將,而至於像曹性、張遼、高順等人,顯然是最佳的先鋒人選。
一個時辰之後,陳驀率領著近乎兩萬餘兵馬在河岸旁的空地上擺開了陣型,而與此同時,袁紹也調集了十萬兵馬在河對岸嚴正以待。
說實話,這並不是陳驀第一次作為一軍主帥,但是,他從來沒有統帥過這麼多的兵馬,更別說統帥這些兵馬與敵軍作戰。
只見萬軍之中,陳驀身穿黑狼騎那墨色甲冑,披著唐馨兒所縫製的赤紅色戰袍,左手握著馬韁,右手握著馬鞭,著實有一軍主帥的氣勢,比起當初長社城下統帥八萬潁川黃巾的渠帥波才毫不遜色。
在他的左手邊,是坐跨白馬的張素素,而在他的右手邊,是騎著棗紅色馬匹的張寧,說實話,陳驀並不想帶上她們,畢竟以他的觀念,戰場,就應該讓女人走開。
只可惜,他並沒能說服張素素,而見張素素與陳驀一同出戰,原本聽從陳驀的話打算乖乖留在營內的張寧也改變了主意,說到底,即便是對陳驀的好感升級了,但是她對於破壞張素素與陳驀兩人關係的想法,可始終未曾打消過呢。
鑑於以上原因,司馬懿這個名正言順的帳下謀士、參軍,可憐兮兮被張素素奪走了原本應該屬於他的位置,無奈之下只好騎著一匹消瘦的戰馬呆在張素素左側。
“那個就是袁紹麼?”隔著黃河,陳驀暗自打量著河對岸那位策馬在萬軍之前的君主,出乎陳驀的意料,袁紹長得很是威武,無論是身高八尺有餘的體魄,還是那堂堂儒雅的外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