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這……”陳驀聞言一愣,還沒來得及說話,便見張寧站了起來,帳角的行囊中翻出了傷藥,隨即又撕了幾條繃帶,畢竟昨日司馬懿替陳驀敷藥時,她一直看在眼裡。
“將軍?”張寧疑惑地望了一眼沒有任何動作的陳驀,從她那略顯羞澀的表情可以看出,她此刻著實有些緊張。
也難怪,畢竟換藥包紮這種事在異性間向來只有最親密的人才能擔任,說白了,能替陳驀換藥包紮傷口的,恐怕也只有唐馨兒,除了她以外,無論是張素素與張寧,且不說什麼資格,光是被他人瞧見都會惹出一大攤亂子,畢竟男女授受不親嘛,雖說漢朝對於此事並不是那麼苛刻,但是好歹也是被列入禮法以內的。
不得不說,張寧著實有些貿然了,不過,她的想法也能理解。
或許在此之前,張寧僅僅只是因為陳驀有別於常人而對其心存好感,或者說,僅僅只是為了報復張素素而刻意與他接近,但是在發生了思維共享那件事後,她心中最陳驀的好感驟然升級了,畢竟她將自己平生最隱秘的秘密都全部展現在陳驀面前,雖然是迫於形勢的無奈之舉。
想來,這或許是這個時代的女子的通病吧,就好像那些無意間**於某位男子的女人一樣,她們在**後所考慮的,多半不是去報復那名男子,只要那名男子願意娶她,她便會從此對其死心塌地,即便最初她對該名男子抱有成見,這是在這個時代中大部分女子的態度。
而張寧顯然也是這個時代的女子的典型,雖然陳驀與她並無那所謂的肌膚之親,但是在張寧看來,她已經將自己最寶貴的東西都展現了陳驀面前,畢竟在此之前,她從來未曾將自己真實的心情暴露給他人,換而言之,陳驀必須對她負責,或許正是如此,她當時才會在胡思亂想時想到負責這一個字眼吧。
平心而論,從理性的方面來說,對於讓張寧替自己換藥,陳驀著實感覺有些不妥,畢竟他如今是有婦之夫,家中有唐馨兒這位賢妻在,而張寧更是尚未婚嫁的閨中女子……咳,其實嘛,倘若她嫁了人,發生這種情況更為惡劣。
不管怎麼說,陳驀最初是打算婉言回絕的,只不過嘛……或許是張寧確實很有魅力吧,長著一副與張素素異常相似的面孔的她,卻擁有著與唐馨兒那樣溫柔的性格,不得不說,陳驀著實有些心猿意馬。
更有甚者,那來自於張寧身上的陣陣淡淡幽香,更叫陳驀不禁有些恍惚。
倒不是對唐馨兒的不忠,或許,是因為眼下的張寧比起張素素更貼近陳驀回憶中的那個身影吧。
呵,說起來著實有些可笑,無容置疑,陳驀心中那揮之不去的身影,正是當初在潁川黃巾大營所見到的張素素,但是就如今看來,反而是張寧更像當年的張素素,相比起來,當年那擁有著純真笑容的女孩,已逐漸變得讓陳驀難以相認,不得不說這實在是一種諷刺。
想到這裡,陳驀長長嘆了口氣,原本有些浮動的心情逐漸平靜了下來。
而這時,帳幕一撩,司馬懿走了進來,在見到帳內的景象後,瞪大眼睛瞧著二人。
一時間,帳內寂靜一片,別說張寧,就連陳驀也沒料到司馬懿竟然不經通報便闖入帳內……唔,不過說實話,司馬懿不經通報便走入帥帳之內,這已經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畢竟,擺著司馬懿與陳驀這層關係外,帳外計程車卒哪裡敢攔這位大爺。
“要不,我再出去?”在沉默了半響後,司馬懿冷汗連連地說道,因為他已經切實地感受到了張寧那近乎於實質的羞憤目光。
“行了,待著吧!”陳驀不耐煩地揮揮手,叫司馬懿坐下,說到底,張寧只是替他敷藥罷了,也不是什麼見不得人的事,倘若遮遮掩掩,反而叫人心存懷疑。
相反的,陳驀甚至感到有些慶幸,慶幸闖入帳內的是司馬懿,而不是張素素,倘若是後者,那真是……嘖嘖,一場災難。
“對岸的情況如何了?”
半柱香之後,張寧終於替陳驀包紮好了傷口,只見陳驀披上戰袍,衝著司馬懿問道。
倒不是他那麼關心對岸的袁紹,只是帳內這般寂靜,著實令他感覺有些不適,啊,莫名的尷尬,沒見張寧在包紮完傷口之後便找個藉口離開了麼。
“可以啊!”
望著張寧慌慌張張離開帥帳的背影,司馬懿嘿嘿一笑,然而,在瞧見陳驀那殺人的眼神後,他臉上的笑容頓時收了起來,連連拱手,討好說道,“你看你看,懿不過是開個玩笑嘛,何必這麼認真……”
“哼!”
“好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