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片刻,他百思不得其解,但是不管是因為什麼,鞠義如此打扮的在深夜出現在自己的房門前,不是行兇還能是什麼。他本來是想一槍將鞠義放倒,可是轉念一想自己就只剩下八顆子彈了,而且他又有足夠的自信在近身交戰中將鞠義一擊必殺,便主動的放下了手中的狙擊步槍,抽出了綁縛在腿上的軍刺,不想再浪費自己僅剩的幾顆子彈了。
鞠義步步為營,腳下每向前挪動一次,踩著的積雪都會發出輕微的“格格”聲,這種極為輕微的聲音分貝極低,一般人即使在清醒中也無法在屋內聽到這種聲音。但是蕭風的聽力極佳,警覺極高,即使在熟睡中,聽到任何異樣的聲音都會醒過來,更何況他現在正處於清醒狀態呢。
蕭風的右手緊緊地握著軍刺,貓著腰,站在門口一動不動的,一道陰鶩的雙目正在透著門縫緊緊地盯著門外的鞠義,只要鞠義靠近到他所能攻擊到的範圍,他便出其不意的發難,力求以最快的速度將鞠義格殺。
鞠義好不容易才走到了蕭風的門前,先是左顧右盼了一下,然後抬起手,正準備敲門時,卻發現門竟然自動開啟了,一道寒光迎面便刺了過來。他大吃一驚,急忙向後倒縱出丈許,可是這一記重刺來的太過迅猛,他左邊的臉頰上還是被那道寒光劃傷了,傳來了陣陣灼熱的疼痛,皮開肉綻,鮮血直流。
☆、驛站黑影(4)
不等鞠義身子落地,蕭風已然從房門裡跳了出來,手中軍刺緊追著刺向了鞠義。
鞠義情急之下,立刻揚起短刀,架住了蕭風手中的軍刺,兩樣兵器碰撞在一起,發出了一聲“錚”的嗡鳴聲。
“蕭壯士,是我啊。”鞠義映著月光,看到攻擊自己的人是蕭風后,便立刻輕聲叫了起來。
“殺的就是你。”鞠義的身手超乎了蕭風原先的想象,本來是一擊必殺的招式,可是沒想到鞠義的反應竟然如此的敏捷,居然躲避過了他的一記重刺,而且還用短刀架住了他的第二招攻勢。這樣的敏捷的身手,他已經許久沒有見到了,難道說,他的武力才只能和鞠義持平嗎?
“蕭壯士,你別誤會,我沒有惡意的,我是專門來找你的……”鞠義避過了蕭風的兩招攻擊後,身子連續向後倒縱,極為飄逸的落在了他出現的牆根那裡,對蕭風解釋道。
“休要走了鞠義,把驛站給我統統包圍起來!”驛站外面突然傳來了陣陣的吶喊聲,外圍更是被火把映照的燈火通明,馬蹄聲,吶喊聲,雞鳴犬吠以及各種牲口的叫喊聲,此時全部混雜在了一起,整個驛站頓時像是炸開了鍋,極為的噪雜。
蕭風聽到驛站外面處處都在吶喊著抓鞠義的話語,又見鞠義對自己真的沒有一點惡意,便急忙問道:“你在我房門前面鬼鬼祟祟的,到底想幹什麼?”
“我殺了人,玉門關的都尉和他手下的幾名親隨都被我殺了,我現在已經是走投無路了,思來想去,只有蕭壯士能夠救我了。所以,我就趕到驛站來了,想請蕭壯士救我一命。”鞠義見蕭風沒了殺意,便放心的從牆根那裡走了出來。
蕭風此時才注意到,鞠義的左胳膊上還帶著傷,鮮血順著左手正在不斷的滴淌,將他周圍的白雪染的一片腥紅。
但是,他向來獨來獨往慣了,要他救一個只認識不到一天的人,未免有些痴心妄想。他冷笑了一聲,道:“玉門關有上千的官兵,我只有一個人,如何救你?”
“蕭壯士,你不是有那個什麼神秘的武器嗎,你用那個武器在短時間內殺死了那麼多匈奴人,你再用那個武器幫我殺出重圍就是了。只要蕭壯士肯救我,我鞠義的這條命從今以後就是蕭壯士的了,做牛做馬,我鞠義都毫無怨言。”
蕭風沉思了片刻,聽到外面越來越亂,而驛站裡各個房間裡的燈火都陸續點亮了起來,看著鞠義一臉懇誠和那雙炙熱的雙眸,便問道:“我憑什麼相信你說的話?”
鞠義想都沒想,只見他眉頭一皺,揮去短刀便將自己左手的小指給斬斷了。十指連心,斷指之痛無法言表,可是鞠義卻連哼都沒有哼一聲。他“噗通”一聲便跪在了地上,撿起地上被斬斷的小指,朗聲說道:“我鞠義斷指對天發誓,如果蕭壯士能助我逃過一劫,我鞠義從此以後願意終身為奴,此生只為蕭壯士一人所驅策,做牛做馬,也絕對不會有半點怨言,若有違此誓,願遭受天打五雷轟,死後不得超生……”
蕭風見鞠義信誓旦旦的,加上鞠義之前將罪責都攬在了他一個人身上,是一個很有血性,很有情義的人。同時他也覺得自己要在這個亂世立足,光憑一己之力是遠遠不夠的。他轉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