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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部分

帳中用具俱全,只是有些陳舊。

棲遲睜了眼,看到她,眼神頓時鬆緩下來:“你沒事就好。”

新露也想說這話來著,她回頭又喚一聲大夫,走過來在棲遲床前跪坐,後怕地捂著心口:“真是嚇壞奴婢了,還好我趁亂跑回了醫舍,否則他們來請大夫時便撞不上了。”

“可有遇險?”棲遲問。

新露看她臉白成這樣,哪裡還願意說那些驚險的回憶來,直搖頭:“沒事,待回去了還能與秋霜吹噓上一回呢。”

棲遲不禁笑了笑。

大夫過來請脈。

棲遲伸出手,給他按過之後,說的話大同小異:“夫人身體底子是好,但也經不住這樣折騰,此番切記好生休養。”

“那是自然,”棲遲從不會拿自己的身體開玩笑,點頭說:“用最好的藥,只要好得快,好得徹底。”

因知這北地情形,大夫不免驚異於她的口氣。

一旁的新露道:“你放心做就是了,沒有我家家主用不起的藥。”

大夫稱是,剛要告退,棲遲留了他一下:“我還有些事要請教你。”

說這話時,她將新露也打發出去了。

……

曹玉林就在隔壁胡帳裡坐著,歇了片刻後,剛準備去見探望一下棲遲,大夫進來拜見,說要給她把脈,是夫人的吩咐。

知道這是棲遲的好意,她便坐下讓大夫把了脈,順口問了幾句棲遲的情形,大夫大致說了一些,她聽了默不作聲。

沒什麼事,大夫囑咐她好生休息便告退了。

曹玉林坐了片刻,起身去隔壁帳中。

棲遲睜著眼,並未睡著。

“我記得嫂嫂並沒有中刀傷。”曹玉林一進去就說。

棲遲看向她:“嗯。”

曹玉林心裡明白得很,站在她床前說:“那些陳年舊傷,我不想嫂嫂為我破費。”

棲遲要特地去醫舍裡請醫術好的大夫來,並不全是為了自己。方才已問過大夫,可有能祛除陳年舊疤的良藥,大夫說有,只是年數多了,只怕效果未必理想。

這一問叫大夫還以為她是中了刀傷留了疤痕,曹玉林問起時,順嘴說了一句沒有外傷模樣,不知為何要用祛疤的好藥。

棲遲看了看曹玉林,她們倆年歲相當,但曹玉林一直都是個實誠人,實誠的叫人心疼。

“阿嬋,”她輕聲說:“我知道未必就能都祛掉,何況就算去掉了身上的,也還留在心裡,我只希望你不要再說什麼你已不是個女人這種話。你做到了這天下女人都做不到的事,有不輸於男人的氣魄,是這北地的英雄,那些疤痕不是恥辱,是你的功勳,既然如此,我為一個女英雄治下傷又如何?”

曹玉林竟被她的話弄得垂了頭:“我沒嫂嫂說得那麼好。”

“自然有,而且遠遠不止。”棲遲衝她笑笑,忽而問:“你覺得你比伏廷硬氣如何?”

曹玉林被問得一愣:“自然比不上三哥。”

棲遲說:“那便是了,他再硬氣,我也照樣給他治傷了。”

曹玉林這才明白她是什麼意思,心裡一暖,卻也不善表達,再也說不出什麼。

李硯在臨時駐紮的營帳中待著,所謂臨時的營帳,不過就是一張遮風避雨的行軍毯遮在頭頂,兩旁是豎著的軍旗,他待在裡面,懷裡抱著安穩睡著的弟弟。

左右皆是守衛的兵馬。

此刻的另一頭卻是喊殺聲不斷。

約莫半個時辰後,大部人馬轟隆踏蹄而來。

伏廷打馬到了跟前,先收刀,拿了布巾擦手,而後伸手過來。

李硯將弟弟送過去。

他接了,說:“上馬。”

李硯聽話地爬上後面的馬匹。

伏廷看一眼孩子,一個時辰前剛又吃了一頓,這小子居然還是睡得那麼沉。

羅小義打著馬湊過來看了一眼:“嗬,這小子果然能吃能長,跟一天一個模樣似的。”

前一刻還在跟人拼殺的一群大男人,此刻卻又為自然而然地圍著個孩子轉了。

伏廷懷抱孩子,單手扯韁:“走。”

接著往前而行,這一路幾乎都是這麼過來的。

所有人竟也習慣了。

羅小義跟在伏廷旁邊,走了一段,怕擾著孩子睡覺,悄聲說:“三哥,人馬都按你的吩咐調動了。”

伏廷嗯一聲:“盯好動靜,也許很快蛇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