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她又心安了,這樣的男人哪是會說失去就失去的。
忽而外面傳出了一陣馬蹄聲響。
伏廷的聲音在問:“夫人呢?”
棲遲剛接了擦手的帕子就放了下來,起身出去,正好看見一隊人馬離了營。
“夫人,”留守的一個士兵過來朝她見禮:“大都護趁夜出營了,留話請夫人安心等候。”
棲遲走向中軍大帳,揭簾一看,榻上空的,案後也是空的,哪裡還有人在。
難怪剛才有大夫在,原來是在問能不能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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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條戰線如今只縮攏至東北方這一處。
日頭西斜,殘陽如血,灑在邊境線上,和噴灑在地上的血混在了一處。
塵煙瀰漫,殺聲震宇。
突厥騎兵特地拖到此時衝殺了過來。
六州兵馬分作三支,呈左中右三路盤踞應敵。
中路由幽陵都督與陰山都督率領,急出迎戰,然而一擊便調頭轉向。
突厥緊追,踏過原野荒草。忽而先頭一排馬蹄落空,連人帶馬往前跌去,那裡馬蹄踏過的地方是被雜草掩蓋的一條深深的壕溝,羅小義來後帶著人連夜挖出來的。
先頭殺入的跌入壕溝,被埋於其中的釘蒺藜簇所傷,後方而至的突厥騎兵卻可以踏著同伴的屍首殺過了溝塹。
溝後右路兵馬殺來與中路會合,左右撲殺。
連重整榆溪州的賀蘭都督也現了身,六位都督分頭部署,各司其職,誰也不敢鬆懈,畢竟讓突厥人進入可是要掉頭的罪名。
羅小義馳馬奔走在戰場上,特地觀察了一番,這回沒再見到突厥人有陌刀,可見他們得到的就只有那日見到的那一批,雖然為數不多,且被他們攔截回來了,但想起來終究還是叫他心裡不痛快。
喊殺聲稍小了一些,擊退了一次進攻,幾位都督打馬過來。
“羅將軍認為他們還會攻幾次?”問話的是賀蘭都督,因戰事在他的地界上,自然更為關切。
羅小義道:“看樣子還有些日子,有人告訴我那個阿史那堅是不會善罷甘休的。”
說話間眼神已向遠處掃去,他知道阿史那堅一定就在對面。
“我看他們是想借大都護受傷的時機想鑽空子,到現在還不死心,甚至都有人傳大都護已喪命了。”幽陵都督左肩受了傷,沒法穿鎧甲,只穿著胡衣,怕被將士們聽見,說話時壓著聲,哼哧了兩聲粗氣。
羅小義本就掛念著,聽了更是氣不打一處來:“放屁!一點小毒就想要三哥的命,當我們北地男人是紙糊的不成!”
話音剛落,鼓聲擂響,突厥又攻了過來。
早在戰前,幾位都督就跟隨伏廷演練過數次,對於突厥的數度進攻都按計劃行事,哪怕是這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