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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部分

眾人迅速變換著裝,軟甲內著,外罩便服,所有兵器藏於馬腹之下。

羅小義翻上馬背,看了眼那河水:“可要等水流緩些再過去?”

“馬上走!”伏廷手中馬韁一振,一馬當先,破河而過。

後方兵馬立時跟上,馬蹄奔踏,震裂長河,直奔出境。

棲遲一直沒怎麼吃,也沒怎麼睡。

在這種環境下,她只能儘量閉目休息,讓自己保持清醒。

屋中,有不知何處而來的胡民被困久了,在人群裡低低地跪地祈禱,念著聽不懂的禱詞。

今日的屋外,卻忽而多了些不尋常。

她抬起頭,聽見好像不時有人被帶出帶進一般,偶爾還有一兩聲慘嚎傳來。

身旁曹玉林低低說:“他們要對我們下手了。”

她暗暗心驚,往窗外望,只看到有模糊的人影經過。

門忽而被推開,一個生著鷹鉤鼻的突厥男人走了進來,手裡拖著柄長刀。

外面一點暮光照進來,擠在一處的人不敢作聲,祈禱的胡人也不敢再開口。

那鷹鉤鼻拖著刀在屋中走了一圈,停在棲遲這群人跟前,用不大流利的漢話問了句:“你們商隊的東家呢?”

商隊裡的人都搖頭。

“東家沒來。”

“我們底下的人都沒見過東家,誰也不知東家在何處。”

鷹鉤鼻不耐地冷哼一聲,朝外說了句突厥語。

立即進來幾人,要拖走商隊裡的人。

商隊裡有人連忙道:“且慢,我們只是普通百姓而已,貨已是你們的了,豈可再得寸進尺。”

那鷹鉤鼻似是聽到了什麼笑話,笑了兩聲,擺擺手就要往外把人往外拖。

忽而有什麼扔了過來,鷹鉤鼻伸手一兜,竟然是一沓飛錢,有的還掉在了地上,他彎腰撿起來,看過去,看到一個髮髻微亂、罩著披風的人。

“放了他們,這些錢是你的了。”

開了口,才發現那是個女人,只不過束了男子髮髻,做了男裝打扮。

鷹鉤鼻只看到她雪白的臉,就陰惻惻地笑起來,嘴裡又說一句突厥語。

聽他命令的人不再管其他人,轉而去拖棲遲。

曹玉林聽出他話裡意思,胳膊一動,想擋,被棲遲一隻手按住。

她說:“我在古葉城中各處都有錢,放過我們,五日後我再說個地方,你可以去取一筆回報,絕對比你剛才得到的還多。”

鷹鉤鼻掂了掂手裡的飛錢,好似有些被說動了,手擺一下,刀卻架在了她頸上,說了句漢話:“說地方。”

他竟想現在就想去拿錢。

棲遲不過是權宜之計,古葉城中雖存有錢,也需要她拿青玉去親自取,就是他手中這一沓飛錢,也未必能兌出現錢來。

但能拖一刻是一刻。

“現在殺了我你什麼也得不到,不過就是多留我們五日,我們也跑不掉,於你又有什麼損失,到時候真沒拿到,你再想怎樣也不遲。”

鷹鉤鼻冷笑著拿開刀:“明日,只留你們到明日。”

他無遮無攔地看一眼棲遲,又露出那陰惻惻的笑來,透著一絲淫邪:“你,今晚我再來。”

說完掃一圈其他人,揣了飛錢出去。

跟著他的人將門鎖上了。

棲遲臉上白了一分,環緊膝頭。

商隊的人都看了過來,小聲又驚慌地問:“這……如何是好啊?”

任誰都看得出來那鷹鉤鼻的意思了。

曹玉林在她耳側低聲說:“實在不行,我只能為嫂嫂殺出一條血路了。”

護衛們已失去了武器,帶著傷,仍效忠地跪了下來。

棲遲抱著膝,想著可能發生的情形,緊緊咬住唇。

……

天色一分一分暗了下來。

外面每響起一聲腳步,都讓曹玉林等人戒備萬分。

棲遲被曹玉林要求吃了些東西,卻食不下咽,最後只勉強嚥了些墊了腹。

她強撐著精神,眼睛落在鞋面上,忽而感覺有人挪了過來,抬頭看了一眼。

那是一個女子,穿著綵衣,只是已經沾滿灰塵,就快看不出來本色。

她隔著商隊裡的幾個人,看著棲遲,小聲問:“能否與夫人說幾句話?”

棲遲以為她有什麼事,擺一下手。

身旁騰出空地來,那女子挪到了跟前,歪著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