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秋霜開啟匆匆一觀,詫異地瞪大了眼,甚至往門口看了一眼,心驚膽戰地放低聲音:“家主怎會要商隊買入這些……這、這些可是重罪啊。”
“那又如何?”棲遲輕笑一聲,想著剛剛離去的伏廷和佔兒,低低說:“如今的光王府,還有什麼可懼的?”
……
伏廷出發到半路,忽有自洛陽方向快馬飛馳而來的信差送來了報信。
他勒馬停住,接過來看完,下令原地等候。
附近只有村郭,並無可落腳之處,眼前只有一條不算平整的土道,也只能在原地等候。
眾人原先未能落腳,此時正好停下休整。
伏廷下馬時剛好聽見佔兒在哭,乳母在車中哄個不停。
這小子向來很乖,平時哭的並不多。
他吩咐左右:“去抱來。”
一個近衛立即過去傳了話,倒讓乳母嚇了一跳,還以為大都護嫌她照顧得不好,掀了車簾,戰戰兢兢將孩子送了出來。
近衛將佔兒抱過來,伏廷接了,他倒是不哭了,只是還一抽一抽的。
伏廷拇指抹去他小臉上的淚痕,想說一句“男子漢哭什麼”,可畢竟還小,拍了拍他的背,抱著他在附近走去了一旁的樹蔭下。
天上還有日頭,卻也不烈。
近衛們跟隨伏廷久了,最知道他剛硬的秉性,哪裡見過他這麼照顧小孩子的時候,一群人交換著眼神,只當沒看見。
等了約有三刻,遠處馬蹄陣陣。
一人騎著馬飛馳到了跟前。
馬上的人一躍而下,開口就喚:“三哥!”
是羅小義,入了中原,身上穿上了尋常的胡衣,乍一眼倒瞧不出是個將軍了。
伏廷抱著佔兒從樹蔭下走出來:“你怎麼來了?”
方才那信差來送信便是說他來了,正在尋他們。
羅小義也真是趕巧了,一路緊趕慢趕地到了洛陽,恰逢他們離開,也不清楚是走的哪條道,只好託了信差幫忙找人送信,一面自己追了過來。
好在追的路線倒是沒錯。
“原本是要按三哥說的繼續接應阿嬋的,可她說訊息要親自給你。”羅小義說的有些訕訕,其實明白肯定是曹玉林覺得訊息重要,可說出來又好像顯得自己不被曹玉林信任似的,才落得這麼個結果。“我來是覺得情形不對,有其他事要與三哥說。”
“什麼事?”伏廷問。
羅小義湊近一些,低語道:“前些時候瀚海府中發現幾個鬼鬼祟祟的人,因著不是突厥人,起初我沒動他們……”
“又是來查她的?”
“不是。”羅小義搖頭,知道他說的是查錢的事,接著說:“不是查嫂嫂的,嫂嫂那身份,倘若不是當初她自己露了馬腳給咱們,咱們也未必查得出來,別人又哪裡查得到。這回卻是查世子的。”
他細細地說,那一行約有三四人,俱是中原人,凡是有關李硯的人和事都被摸了一遍,連在都護府裡教授李硯讀書的那個老先生也不例外。
伏廷面色沉凝:“然後呢?”
“我將他們全都……”羅小義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
老法子,乾脆利落。
為保護他嫂嫂暗中經商的身份,查探的多半是自接了當地抹去了,與他嫂嫂相關的世子,自然也就這麼辦了。
只是又悄悄添一句:“就是不知為何會衝著世子來,他一個半大小子,孤苦伶仃地跟著嫂嫂去北地,已然跟寄人籬下似的了,還能礙著誰的眼?”
伏廷沒什麼表情,也沒回答,只點了下頭:“也好。”
聖人大概是想換個法子了,來一次絕一次,也好讓他們斷了這條路。
羅小義聽到這句就放心了,證明自己沒做錯,這才放鬆下來看了看他懷裡的佔兒,又轉頭看看左右:“嫂嫂呢,世子呢?怎的三哥竟要自己帶起小子來了?”
伏廷說:“一起回光州了。”
他一愣:“怎麼,三哥與嫂嫂吵架了?”
這都鬧到要回孃家了?
伏廷掃他一眼,想起了那隻錦囊。
其實當時他並未答應要就此分開,棲遲說:你看到了就會明白了,我總會給你一個交代的。
他才終於點了頭。
他看了眼懷裡還在有一下沒一下撇嘴的佔兒,剛離開這點麼點遠便哭了,多半也是想她。
“抱著。”他把佔兒遞給羅小義。
羅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