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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部分

,心裡卻是早已暗自腹誹過多次。

“既有勢力威脅朝廷,或許與我們之前的事有關。”

羅小義一愣,看看左右,湊近道:“三哥是說那與突厥勾結的勢力?”

他頷首:“推測罷了。”

點到為止,說完便進了府門。

棲遲剛吩咐秋霜將商隊所購之物暫且壓下,走出房門,正好撞見他迎面走來。

他換過了軍服,綁著袖口,胡靴緊緊縛在腿上,走到跟前,看著她,轉了一下手裡的馬鞭:“該回去了。”

在光州無法久待,要做什麼應對都是在北地更為有利。

棲遲點頭,毫不猶疑地說:“我跟你回去。”

伏廷看著她:“我以為你要留下做個樣子。”

畢竟說起來她的侄子眼下正病著。

“我隨你走,”棲遲說:“以後你在哪裡,我便在哪裡。”

伏廷看著她,心頭如被一戳,大步過來抓了她的手,低聲說:“那就跟緊了我。”

第八十八章

自中原入了北地; 一路深入; 天轉涼,風也轉烈。

一片荒林裡; 李硯身著北地軍士所著的普通胡衣,混在護送他的人馬當中,默默坐在樹下等待著。

趕了多日的路; 他此刻一身都是塵灰,就連鞋面也快要看不出原本模樣了。

等到午後; 才見到一行人自遠處而來。

李硯抬頭看了過去。

一行皆是胡人,騎著馬挽著弓,有男有女; 很快便到了林子外。

為首的馬上坐著僕固京,後面跟著孫女僕固辛雲。

老人家下馬後快步走入林中,向李硯見禮:“世子久等了; 請隨我入部中。”

他們早已接到大都護暗中遞去的命令; 為免去麻煩,李硯如今不適合在瀚海府露面。僕固部居於邊境; 又地處偏僻,正好可以讓他暫時落腳。

李硯起身; 看了看他道:“還是別叫我世子了。”

僕固京雖不知詳情; 但伏廷是吩咐過的; 稱了聲是,改口道:“請郎君隨我們啟程。”

李硯跟隨他出了林子。

上馬時,僕固京見他一語不發; 好端端的一個白淨少年,臉上卻露出無比深沉之色來,便出言寬撫了一句:“郎君不必掛懷,不管是出了什麼事,都會過去的,你想想咱們這北地不是也從困境裡走過來的?”

僕固辛雲自恃比他大幾歲,也接了句話,少不得要帶著讚揚之心提一句伏廷:“祖父說得對,何況還有大都護在。不是說郎君連突厥兵都面對過了,又能有什麼比戰事更嚴重。”

李硯只說了句:“走吧。”再無其他。

曾經他也以為面對過的突厥便是絕境了,如今更大的絕境卻是來自於他們世代效忠的天家,甚至也是與他血脈相連的親人。

數日後,瀚海府城外。

棲遲坐在行駛的車內,剛剛看完了李硯叫人送來的信,知道他已在僕固部安穩落腳,才放了心。

佔兒坐在她懷裡,伸出小手來,從她手裡搶了信去扯著玩兒了。

窗格簾布被掀開,伏廷看進來,瞄了眼佔兒手裡的信,問:“看完了?”

“嗯。”棲遲低聲說:“雖說是緩兵之計,但還不知朝局會如何變化。”

伏廷說:“多往好處想。”

棲遲竟覺得有些好笑了:“你便是這麼安慰人的?”

他默不作聲地放下了簾布。

棲遲以為這幾句話便這麼過去了。

說話時隊伍入了城,穿過大街,熟悉的氣息又回來了。

這時候她才察覺,瀚海府的點滴原來不知不覺間已在她這裡印得這麼深了。

馬車忽的一停,簾布又被伏廷揭起,他說:“下來。”

棲遲一怔,朝外喚了聲秋霜。

新露細心,被她以“照顧染病的李硯”為由留在光王府了,只有秋霜隨她回了北地。

待秋霜進來接過了佔兒,她低頭出了車中。

行將日暮,街頭上的人已少了許多,整條街顯得有些空曠。

伏廷一下馬就在吩咐羅小義,要他馬上安排大夫去光州。

做戲得做全。羅小義配合無匹,馬上招手喚了兩個人跟著,要親自去醫舍安排,還要叫官署特地派專人送大夫去光州才行。

待他打著馬離去了,伏廷轉頭看向她,指了一下街邊:“那算不算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