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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4部分

他本就要的不多,自己卻未能教他盡興,琬寧滿腹羞愧,偏過臉,陷進被褥不肯露面。成去非自身後摟過她纖腰,伏在頸窩處低聲道:“是我不好,你身子尚未徹底養好,弄疼你了罷?”琬寧莫名聽得心酸,淚珠頓時湧到眶裡,仰面眨眼強忍了去,方緩緩轉過身,一副含羞欲言又止的模樣,成去非見她終肯面對自己,遂撐起一條胳臂,以手支頤,徹底將她罩在胸膛之下,另一隻手則纏繞玩弄起她長長秀髮,兀自打著圈:

“既然又怕又不舒適,為何不說呢?再把你折騰病一回,傳出去,不知道的,要如何想我,我也是無顏見人的。”琬寧聞此紅著面無聲笑了,燭光映著他的側臉,輪廓越發鮮明,琬寧把他那睫羽都看得清清楚楚,正呆呆出神,成去非卻拍了拍她臉頰道:“睡吧。”琬寧身上雖無力,睏意尚無,他在身側,亦捨不得睡去,遂搖首輕語:“我不困,大公子是不是累了?我看著大公子睡,等大公子睡了,我再睡。”

成去非放下手臂,去摸了摸她額間,一片冰涼,汗是幹了,喘息也定了,想必身子受用了些,所以才有力氣傻里傻氣說這種話?他笑笑:“你睡你的,不必等我,睡覺這種事我還是會的,用不著人看著才能睡。”

琬寧先開始也是笑,默了默,方斂容悄聲道:“大公子是有心事,我聽聞您向來睡的少,這樣不好。”

“那哪樣好呢?”他笑她語氣分明就是小媳婦的口氣,“像我娘子這樣,對花流淚,望月仰嘆,無事便要胡思亂想,愁情滿腹,這樣就是好了?”琬寧默默望著他,伸出雙手在他面上溫柔撫著:“不是,大公子白日餐飯,夜間睡眠皆好,便是好。”成去非順勢握住她手掌滑落下來,衝她點點頭:“看來我不得不睡了。”說罷躺下,眼睛卻仍是睜著的,兩人沉默許久,彼此皆未成眠,琬寧想了想,記起他之前的話,抬目看看他,道:“大公子,我為您讀讀書罷?”成去非嘴角微微一動,笑意淡得很,先起身去將燈熄了,才攬住琬寧,唇畔抵住她額頭,道:“外頭風聲雨聲尚未歇,你我聽這足矣。”琬寧順從地伏在他懷中,並未聽見風雨聲,耳畔不過他的心跳。

風雨如晦,風雨如晦,鳳凰六年的春意走到盡頭,不過也就是如此了。

第225章

巍峨宮殿浸在月色裡; 宮燈搖曳,遠遠望去,點點似星,英奴在宮人引領下入了太后寢宮; 正在陪太后插花的是雲妃張雲綺; 英奴上前給太后施過禮,方問張雲綺道:“中書令近日可好些?”中書令張蘊自元會後,隔三差五告假,這令天子於心不安,張雲綺福身道:“謝今上關心,昨日得太后恩典,妾回了張府,父親他; ”她猶豫片刻; 一雙杏眼迎上英奴投來的探詢目光,“他並未見好。”英奴聞言,一顆心道不出的失望; 勉強笑道:“朕多讓幾個太醫去瞧; 會醫好中書令的。”這話與其是說與張雲綺聽,倒不如說正是為安慰自己; 張雲綺謝恩,默默見禮就此去了。

太后手執最後一根花枝; 隨意插入瓶中:“皇帝也莫要太在意; 一切皆有時而已; 張蘊若真該走,神佛也救不得,”她徐徐轉身,朝榻上坐了,衝英奴擺手:“我兒,來娘這裡。”英奴便上前伏在太后座下,太后輕輕撫著天子的肩頭,嘆道:“昨日蔣坤夫婦來了,哭哭啼啼鬧了半日,哀家見不得他們那個樣子,他二人膝下三兒五女,少一個蔣北溟,便至如此田地,他們倘經了哀家的事,豈不是早死過千百回了?”

英奴應道:“蔣北溟同幷州曖昧,不是一日兩日的事,偌大的建康都容不下他嗎?母親待蔣家向來恩重,蔣家不思回報,反倒膽大包身敢去摻和幷州軍務,他一介賤商,妄自干政,朕便是株了他九族都不為過!跟少府打了幾日交道,就真以為自己也是朕的臣子?商者,不過夜壺耳,朕當初格外開恩,特賞他官職,”他忽就憤恨不已,“我說成去非幷州打得那麼便宜,糧草誤了那麼久,居然還能取勝!這半載,度支撥給幷州的錢糧更是屈指可數,他幷州何來的安穩如斯蒸蒸日上?!”

太后靜待天子發完這叢叢業火,方問:“遞摺子的是幷州府衙的人,可府衙裡當家作主的,不皆是成去非私人?皇帝怎麼看這事?”英奴冷笑兩聲,抬頭望著太后,道:“母親定想不出這內裡如何曲折,遞摺子的,是刺史府裡主薄的隨從,朕命人查了,去歲幷州的押糧官,正是這隨從的故交,至於這押糧官當初貽誤糧草,成去非不提,朝廷也懶得管,否則,以他罪責,定當問斬。成去非留他一命,怕也是覺得殺之無益,事情便出在這押糧官身上。”英奴漸來了興致,把玩起腰間玉飾,“押糧官當初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