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同她說笑幾句。近情情怯,遠情則思,琬寧始終不著一語,只緘口沉默著,她本是有許多話該問他的,譬如當初緣何不告而別?又緣何書“卿卿”二字,那株無聊枯草是為何物?他乍然回府,她為何又同樣不知?
離開,歸來,彷彿同她從無半點關係。
她自然有千樣理由來怨來恨,然而他終究再次回到眼前,她的怨同恨便蟄居不肯出,儘管她在想她應這樣做。
成去非看她不願開口,神情恍惚,便俯身隨意擺弄起這套樗蒱來。樗蒱為戲,是以一枰繪行軍中關、坑、塹等物,再以一隻木杯中裝五木投擲。五木上煙下白,據所投出的煙白數目,方可走馬行卒,軍中有人常以此為樂,江左子弟亦有精於嬉玩者,成去非雖許久未再上手,但玩法還是熟知的,也不看她,只笑道:
“賭博喝酒,全讓小娘子佔了,除了我,誰還敢要你呢?”
琬寧臉上緋雲頓起,終羞澀笑了一笑,低聲道:“我並不太會這個。”她覺得他有幾分陌生,許是分開太久的緣故,一時不知該如何親近,千言萬語的,亦不知從何說起。成去非將她的雙手牽引過來,自己搭正了袍擺,輕笑道:
“這東西正經的玩法很是繁複,我教你最簡單的可好?單以投五木定輸贏,分以犢、雉等名目,最高者為盧,仍五木俱煙。”
他少年時在會稽居住,堂舅沈復教會他樗蒱後,便再也沒贏過這個外甥,成去非隨手擲了一把,便得盧。琬寧詫異地看著他,不禁道:“人都說全煙是最難得的,大公子這次是巧了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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