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咬住她雪白的耳垂,一隻手早遊走到她腰間,直朝她耳畔吐氣:“不說話我就當你答應了……”
她身子輕; 這會被他揉了幾下,更是軟成一汪春水。成去非抱起她; 往裡頭走; 壓根不給她說話的機會,只拿吻堵她; 唇齒交纏間盡是那點櫻桃的甜味。
這裡設的床榻; 帷幕簡素; 他把她往榻上一推,整個人就夜一般籠了下來。
他憐她柔弱; 不急著弄她,懷中人忽岸上魚似的扭了幾下,他知道她還不曾學會如何換氣,便稍稍離開; 拿指肚在她唇上輕撫了一陣,要笑不笑的:“喘不來了?”
琬寧羞得說不出話; 兩隻手抵在他肩頭,渾身繃得比張弓還緊; 成去非低首去吻她的脖頸,又騰出隻手來,摩挲著她鬢間青絲; 幾下給散下來,鋪了半方枕頭,她的發繁密柔順,春日裡的蘭蕙一樣,他便連著青絲也細細吻了,不覺間悄悄滑到她小衣裡頭,輕一下重一下地揉著她,不幾下,她那單薄的肩頭便扯露在眼前,成去非俯首去吻,發覺竟是冰涼一片,她且又瑟瑟抖著,遂伏在上頭低問一句:
“冷麼?”
聽她軟軟糯糯應著,成去非身上直髮麻,狠狠吸允了一下,把她又箍緊幾分,依然不住吻著她。琬寧慌亂如斯,情、欲上她照舊是懵懂的,就好像一隻長熟的蛾子,卻不知如何突破繭殼,只知道他那股**辣的氣息無處不在,自己兩隻手跟著無處安放,人雖被他擁著,可兩人絲嚴縫合間偏有那麼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哀傷,她難以承受他的愛撫,怕一切又是空的,就好像當初在家中,一覺醒來,便四下零落,物是人非,只剩她一人形影相弔。
成去非一隻手已往下頭遊移,三兩下扯了她的褻褲,緊緊貼了上去,在她耳畔笑道:“怕是要你受這份良朋針砭,忍著點,想叫便叫出來。”
說著便一把撈起她翻過身來,讓她跪著,卻又將那細腰摁到最低,分腿翹臀,欲從後面入港,以往同韋蘭叢,他便最中意這個姿勢,雖許久不曾再有,卻終歸是本能,輕車熟路的,知道身下人哪裡敏感。
琬寧心緒早亂,發覺他兩隻手掐緊了自己腰身,忽發出一聲尖細的哽咽聲,便朝前撲倒,死死攥住了枕頭。成去非被她這一聲激得心頭微微不悅,咬牙道:“還沒怎麼著,你哭什麼,有你哭的時候在後頭,省點力氣。”
不想琬寧徹底捂住了雙眼,埋在枕間嗚嗚咽咽就此哭了起來。成去非見她好死不死地來這麼一出,下頭雖忍得辛苦,可到底還是不肯勉強她,便緊抿著薄唇,扳過她肩頭,皺眉道:
“你這樣會害死我知不知道?”
言罷頗覺無奈,重新束了衣裳,撫額靜坐半晌,才把那股躁動壓下去,扭頭看她:“不是願意麼?”說著扯過夾被替她掩住身子,好聲問道:
“是不是害怕?”
琬寧糊了滿臉的淚,似是極為哀慟,成去非面上不禁有幾分難堪,不知她哪裡又忽然不對勁了,跟她怎麼就這般難?本以為她沒反對,就是應下來,半途反悔,倒顯得他輕薄無行。
他滿目去尋帕子,待取過來,輕輕拿掉她那仍捂在眼上的雙手,替她擦了擦臉:“罷了,是我又嚇到你,你害怕也是常情。”
言語上的溫存並不能緩和他眼神中此刻的疏離,琬寧噙著淚,目光正對著他,他的眼裡是隔岸袖手般的洞明,寬柔者突如其來的刻薄讓人害怕,可嚴峻者偶一為之的溫柔更讓人無所適從,她不全然是懼怕,方才事情到了哪一步,她其實並不是很清楚,只覺心底忽悲辛難抑,藏了口汙血般想要吐出來。
“我不是怕這個,”她哀哀慼戚咬著帕子,即便她心底不甚明瞭他將要對她所行之事,“我怕您待我,只是漚珠槿豔,不敢多懷……”
漚珠槿豔,豈敢多懷?
成去非心頭微微一震,一時情悵。
幾乎分毫不差的同一句話,多年前,自虞靜齋口中而出。彼時他二人身處華宴,觥籌交錯,賓客盡歡,少年子弟們日日通宵達旦議辯言道,從易老之學一直談到當世人物,琴酒為伴品藻賢愚,不醉不休,就是這樣的溫軟侈麗夢境中,少年人卻偏要言“漚珠槿豔”,那麼如今呢?烏衣巷更為繁花似錦,烈火烹油,他二人皆官至高位,他自問胸懷的是社稷,是蒼生黎民,又是否也作“漚珠槿豔”?
外頭,敲打著窗欞的昏風暗雨,仍聲聲入耳,他半晌沒接言,只默默把她肩頭的衣裳理好,就勢攬在胸前,道:“原是想到這層才哭的麼?”
琬寧依偎在他懷中,愈發覺得不真實,怯怯伸出手環在他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