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藉口爛的不能再爛,不說是何鈺,誰都能看穿,不過是為自己找個臺階下而已,何鈺也沒有咄咄逼人,順勢讓她下。
倆人氣氛又回到當初,你不說話,我也不說話,何鈺已經縫好了一個袖子,累的脖子疼。
他自己走到床邊,將兩個枕頭折放,靠著繼續縫,縫衣裳是細活,廢眼,何鈺又不想假別人的手,自己趕工,中午飯送進來,只簡單扒拉兩口,便又繼續縫了起來。
縫一次繞一次線,費線,中途線沒有了,他才小小休息了一會兒,叫人去拿線回來。
這種時候最要緊的是吃喝,布料和線都不是主要的生活用品,也有人搶,尤其是上好的布料,何鈺手底下人多,差人四處打聽,總算找了一匹上好的料,顏色和花紋也適合他娘,明天晚上就要見娘了,何鈺想在見她之前準備好。
他睡覺不是安穩的睡,雙手對摺抱胸,懷裡插了一把寶劍。
朱藝馨就站在他不遠處,聽到他呼吸均勻,覺得機會又來了,躡手躡腳走到門口,剛要拉開門出去,突聽身後有刀劍出鞘的聲音。
何鈺大拇指頂開劍柄,眼睛沒睜,卻知道她的一舉一動,“擋住我的陽光了。”
一次如此便也算了,兩次都被他猜透行蹤,朱藝馨知道了,想跑很難,別說是外面那些人,就這個小鬼都不好對付。
她悻悻然回來,坐在桌子邊,手撐著下巴嘆氣。
跑不掉,又打不過,該怎麼辦?難道真的只能等著,等她父親來救?
“著什麼急?”何鈺抬眼瞥了她一下,“難道你不想看看,你父親是不是真的愛你?”
“這個還用說。”朱藝馨回答的自信。
何鈺嘴角勾起,“如果真的愛你,會困住你的自由,不叫你出去?”
朱藝馨反駁,“那是怕我受到傷害。”
“是嗎?”何鈺挑眉。
這個領侍衛內大臣曾經也被人威脅過,用他的妻子,結果他沒同意,妻子活生生被人打死,屍體吊在城外,死相極慘。
何鈺既然選了他,自然打聽過他的事,也包括他隱藏起來的秘密,比朱藝馨知道的還多。
朱藝馨抱著希望,何鈺卻不看好,朱藝馨的下場怕是與她娘相差無幾,只不過遇到的是他,他可不會那麼兇殘,將人活活打死吊在城外。
姑娘是用來疼的,不是用來殺的。
“再等等,亥時你爹就會過來。”何鈺覺也不睡了,坐起來擦手裡的劍。
明晚如何,全靠這把劍了。
“你怎麼這麼篤定,我爹會過來?”朱藝馨蹙眉。
“我給他留了紙條,除非他想再經歷一次痛失親人的滋味,否則他一定會來。”何鈺冷笑,“要麼是來救你,要麼是來殺了你,免得你被人玷汙虐待,最後慘死。”
第二次親人被綁架,領侍衛內大臣已經有了經驗,不出所料,今天過來會選第二種。
何鈺放下劍,又開始縫他的衣裳,到晚飯之前縫了一小半身子,將胳膊到腰那一塊的線條縫好,進度比他想象中還要快,不知不覺就縫到了這裡。
晚飯兩葷兩素一湯,何鈺放下衣裳,坐到桌前吃飯,他吃飯的時候朱藝馨會坐在一邊,不跟他同桌,等他吃完才會坐過來吃,一邊吃一邊抱怨他奢侈,外面很多人吃不上飯,他自己倒吃的瀟灑,有魚有肉還有湯,這些東西不知道能養活多少人。
何鈺全當沒聽見,他可不是什麼大善人,救災救民的大任是英雄做的,他只是個壞蛋,將來要做奸臣,才不做好人。
多少好人沒好報的事出來,叫好人心都涼了,人心永遠是貪婪的,你做的再好,他還要求你更好,最好不顧自己把自己的所有東西都給他,否則哪一天你滿足不了他,你也就沒有了利用價值。
做壞人多好,只管自己,偶爾心情好稍微對別人好一點,別人都會覺得受寵若驚,人就是這樣的,骨子裡賤。
越兇別人才會怕你,你好說話,人家就會先緊著別人。
何鈺從前出去吃飯,明明是他先來的,結果他等了又等,飯菜就是不到,隔壁幾個流氓菜都上齊了。
為什麼會這樣,因為何鈺小,他們覺得好說話,面善,另外幾個凶神惡煞,不好說話,所以伺候他們伺候的特別精細,生怕做錯了什麼被打被罵被砸場子。
這種事情可不少,越發堅定了何鈺做壞人的決心,也就至那開始,能穿金戴銀就穿金戴銀,可以省去很多麻煩。
何鈺吃完飯又繼續縫,另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