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還有些猶豫,“可是皇上下令,任何人不得出書苑半步。”
“殿下是任何人嗎?殿下是皇上的兒子,當今太子。”無雙以勢壓人。
這是最好的辦法,能讓他們快速離開。
那人還想說什麼,手下副將拉了拉他的袖子,那人遂堅定起來,大手一揮,“讓路!”
一夥人二十多匹馬披著夜色,匆匆離開,遠遠只聽到馬蹄迴盪的聲音。
何鈺,要等我,一定要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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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鈺坐在窗前,猶自發愁,人是有了,可是可不可靠不知道,來歷也不知道,這樣的一幫人,怎麼敢帶出去?
所以他將人打發去查何曉與福伯之間的關係,還有三姐二姐的訊息,雖然心中已大致有譜。
這些人也是有真本事的,很快查出端詳,他兩個姐姐早便不在京城,福伯竟是何曉的父親。
真沒想到,福伯平時恪守本分,從不越軌,他竟然在外生了個兒子,還是老來得子。
據說是一次出去做任務,那時候福伯剛滿六十高齡,人也還算精神,因為受了重傷,又被人追查,半夜躲進了寡婦家裡,後來被寡婦發現動靜,進屋時一棍子敲暈。
那寡婦先是懷疑他是壞人,又發現他不缺錢,不缺錢便是不缺女人的意思,沒必要專門過來找她。
福伯看她一個寡婦不容易,給了她些銀子,借住她家,處著處著竟發現對這個愛錢如命的女人有了一絲別樣的心緒。
開始是拒絕的,畢竟入了何家的門,便不能有妻有兒有牽掛,這樣的人丞相不會用。
誰知有一次寡婦求上門,說她在街上的鋪子總是被流氓砸場,還老是有人調戲她,她過夠了這樣的日子,如果福伯能幫她擺脫這樣的日子,她願意以身相許。
福伯依舊不為所動,但是給她開了個大鋪子,請了幾個活計,偶爾過來看看她,雖然年紀相差很大,寡婦才二十多歲,正是風華絕代的年紀,但是福伯好幾次不求回報幫忙,寡婦動心了。
她看福伯無兒無女,便想著給他生個一男半女,也好有個念想,一次福伯過來,便往福伯的酒裡下了藥,知道福伯這樣的人能聞出差別,下的少,選的是無色無味的那種。
福伯毫無疑問中招了,本以為這麼大年齡不可能生出孩子,誰料寡婦給力,竟將何曉生了下來。
她有了孩子,經常聽到有人嘲笑孩子,有爹生沒爹養,不知道是誰留下的野種,說的極為難聽。
本來就是寡婦,丈夫死了多年,突然冒出個兒子,會被人說似乎也是理所當然,但是寡婦受不了,何曉也受不了。
何曉從小被人罵到大,天生自卑,如果再罵下去,他這輩子怕是也毀了,她又去找福伯,福伯無奈,便將母子倆接進何府。
正好丞相在找轉移目標的人,將她倆接進來,既找了個有背景的爹,丞相的目的也達到了,一舉雙得。
然而他忽略了何鈺,何鈺最討厭他爹的那些妾,和突然冒出來的兒女,他又是嫡出,只要流露出厭惡的表情,下人們就會自作主張,替他欺負庶出。
如此一來何曉雖然進了何府,日子還是不好過,倒沒人再說他是雜種之類的,但是都道他娘是狐狸精,勾引丞相云云。
他還是過的不開心,福伯經常看到他傷痕累累,還極力說是自己摔的,懂事的很。
越是懂事的孩子越惹人心疼,尤其還是自己的孩子,何曉長大,福伯已經老態龍鍾,沒幾年活頭,他還在時何曉便這麼被人欺負著長大,他不在了,何曉怕是根本活不下去。
他不知道何鈺的事,丞相瞞的極嚴,所以覺得將來何府所有的一切都是何鈺的,何鈺一上位,第一個殺的就是庶出和丞相那些妾。
他小小年紀便心思歹毒,放任下人欺負何曉,以後長大了還了得,所以狗急跳牆,做了背叛何家的事。
他還是太不瞭解何鈺,何鈺是不會主動欺負別人的,除非別人先來招惹他,何曉這人雖然老是在他眼皮子底下晃,但是他從來不做挑釁的事,何鈺其實都懶得理他。
但還是造成了這麼嚴重的誤會,何鈺自己是有錯的,這個他要承認,如果何曉當真還如原來一般,彌補也不是不可以,如果他變了,變成像福伯似的,那何鈺也會為了自己,與他一博。
何曉如今在哪都不知道,還帶著何家的全部家產,何鈺只得到了人,沒拿到錢。
他爹還真會給他出難題,何鈺其實明白他的意思,他爹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