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但西域廣大,想要控制西域各地就必須要有這個數量的人。更何況在劉福眼裡,三十萬人聽起來挺嚇人,但這三十萬人裡成員複雜,除了班祗能夠控制的人員外,大部分其實都是代表各個勢力的馬賊。這種力量打打順風仗還行,可一旦遭遇硬仗。那些見勢不妙就開溜的馬賊是不會去考慮班祗的利益的。
一支因為利益而聚到一起的力量,同樣也會因為利益的分歧而崩潰。如今的班祗就像是一隻坐在井底的蛤蟆,只能看到頭頂的那片天空,卻不明白今日的西漢早已今非昔比。在見到荊州的使者簡雍,聽完簡雍所開出的價碼以後,班祗動心了。
班祗是班超的後人,但班祗卻沒有祖先班超那樣的忠心。在班祗眼裡。劉家對不起班家,造劉家的反班祗一點心理負擔都沒有。
王侯將相寧有種乎?常年待在西域。被人吹捧慣了的班祗已經無法對別人彎下自己高貴的膝蓋,他覺得憑著手下控制的西域商路,又有三十萬大軍作為依仗,他完全有資格做一個名副其實的西域王。
只不過班祗的心裡還是有點懼怕劉福,害怕劉福手下的那六支正規軍,這才是班祗遲遲不敢自立為王的根本原因。但簡雍的到來讓班祗看到了一絲得償所願的希望。孫劉袁三家攻漢,西漢自顧不暇,而這時自己趁火打劫,相信即便是強硬如劉福這種人也會不得不向自己妥協。
一想到高高在上的劉福向自己低頭。班祗就有點激動的不能自已。班祗感激劉福當年的知遇之恩,但同時也恨劉福的賞罰不公。人就是這樣,總是看不見自己的錯誤,卻總是記得別人對自己的不好。班祗忘記了當初鮮卑與西漢大戰時劉福放自己一馬的恩情,卻總記得劉福不讓自己得償所願的仇恨。
“簡先生,不知你主何時興兵?”
簡雍已經不記得這是班祗第幾次詢問自己動手的時間,雖然他已經得到確切的訊息。知道孫劉袁三家結盟成功,此時正在做戰前準備,但簡雍是不會告訴班祗具體動手的時間的。該保守的秘密還是需要保守,簡雍不是班祗的手下,自然沒有必要什麼事情都跟班祗說。
知人知面不知心,簡雍雖然表面客氣。但在心裡對班祗這個一心想要做西域王的人卻有些鄙視。想想也對,誰會對一個為了滿足個人野心就選擇背叛的貳臣心存好感。更何況簡雍也擔心班祗是在自己眼前演戲,套出情報以後去報告西漢。要是西漢有了準備,那三家結盟的效果就會大打折扣,出其不意與嚴陣以待的區別還是很大的。
如往常一樣,簡雍敷衍了班祗幾句,而班祗也沒有多想。帶著一絲失望邀請簡雍去檢閱自己的大軍。
班祗的大軍多是騎兵,簡雍看後的確可以稱得上是人強馬壯,唯一讓簡雍看得有些不舒服的,就是眼前這支大軍的服侍各異,說是乞活軍,倒不如說是西域各國聯軍更加貼切。那些失勢之後淪為馬賊又被班祗招降的西域各國貴族們也不知是怎麼想的,換上了帶有本族特色的作戰服飾,出現在班祗的大軍中,讓簡雍在感慨班祗實力強大的同時,也感覺眼前這支大軍就是一盤散沙。
沒有凝聚力的軍隊,即便人數再多也難當大任。簡雍作為劉備手下的第一外交家,已經敏銳意識到了西域班祗不足以委以重任,充其量也不過是在開戰以後給西漢添些亂,起不到太大的作用。當然簡雍是不會提醒班祗的,他此行的目的就是說服班祗起兵反漢,為了達到這個目的,簡雍帶來了由漢天子劉協親手所寫的詔書,為了加重說服力,這份詔書是封血書。
漢天子劉協如今雖然早已沒有什麼影響力,但對班祗這種心懷野心的人來說卻也有用,至少給自己起兵反漢找到了一個藉口,打嘴仗的時候也能有個說辭。
檢閱完班祗的大軍,簡雍隨便找了一個理由便告辭離去,班祗親自將簡雍送上了馬車,目送簡雍離去,等到再也看不到簡雍的馬車,一直保持沉默的晏明這才開口對班祗說道:“大哥,我不喜歡那個叫簡雍的傢伙。”
“我也不喜歡,你再忍忍,等我們起兵的時候就讓你殺了他祭旗。”班祗此時一改在簡雍面前的急躁,神色溫和的安慰結義兄弟道。
這世上唯一可以讓班祗完全信任的人只有一個,那就是結義兄弟晏明。晏明與班祗是發小,從小一起長大,班祗一直充當著晏明兄長的角色。二人交情深厚。當初在洛陽落魄時,晏明犯了事情,是班祗散盡了家財才幫晏明擺平了事情。也正是因為如此,晏明對班祗忠心不二,班祗讓他幹什麼他就幹什麼。
對於簡雍的到訪,班祗其實並不是很在意,說白了封王一直就是班祗的心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