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山裡這段匪夷所思的經歷給驚住了。他答應我。既然我是無辜,他就要想辦法幫我洗脫罪名。
期間我和大強又被傳訊好幾次,反覆對口供,沒有發現什麼漏洞。而且我聽廖警官說,法醫驗屍後,推理出了當時的情況,和我說的差不多。後來這件事越傳越厲害,居然掛到了某入口網站的新聞首頁上,號稱深山版的“遠洋漁船2682號”,據說還有人興致勃勃想把這件事改編成網劇。
很多人抱著各種目的在尋找我和大強。我嚴厲警告大強,一定要藏好自己的行蹤,低調再低調,否則真出什麼事誰也兜不住。
執屍隊的哥幾個都知道我和老黃去玩,具體去哪他們也不知道,看我一個人回來,詢問老黃的行蹤。我實在沒法說,只好胡亂編個理由說老黃不想回來了,想改變生活,借上山的引子直接走了。
據我所知,老黃三十來歲,父母都不在了,自己還沒結婚,老哥一個,他如果失蹤了不能有人找。
他還有個遠房妹妹是王庸的女朋友,王庸私底下找過我幾次,打聽老黃的行蹤,他總覺得我瞞著什麼。王庸這人猴精猴精的,嘴不好,做事也不靠譜,真遇到啃節我確實不太信任他。我胡亂編了個理由把他打發走了。
這些日子過的特別混亂。一閉眼就回到深山古觀,回到那血腥一夜,回到了明朝看黃九嬰邪術修仙。
到了晚上幾乎夜不能寐,我發現自己心理素質確實挺差的,翻來覆去睡不著,添了個毛病。服用安眠藥。
單位的人都不知道我遇到什麼事,我還要照常上班,整天渾渾噩噩丟了魂一樣。執屍隊也是空前的沉悶,在沒有平時的歡聲笑語。
土哥因為工作出色,已經提拔成中層幹部,現在不和我們一個辦公區,經常參加單位的業務學習和中層會議,上班也是職業裝,西服革履小頭錚亮,他現在明顯不和我們一個階層,除了有活叫我們便很少過來。
整個辦公區就我和麻桿還有王庸,這兩人每天就是鬥鬥嘴,耍嘴皮子,沒活的時候看電影看美女直播,日子無聊得發黴。
時間過得很快,我抽空去了一趟傻活佛那裡,藉著看黃鼠狼小崽的藉口,想問傻活佛多要點護身符錦囊啥的,別給三個那麼小氣,最後一口氣給十幾二十個,我也不用老來麻煩。
這段時間事情特多,一件接一件,讓人喘不過氣,而且件件都是生死戰。我就算美國隊長鋼鐵戰士也架不住這麼折騰。
誰知道到了之後才知道,老王大哥帶著傻活佛回河南老家了,現在就剩下幾個暗門子的娘們在做生意。
有個女的我們都管她叫霞姐,人挺不錯,看我來了,把我領到裡屋。地上放著紙殼。裡面鋪著乾草和棉花,我看到黃鼠狼小崽子在裡面,已經長成雛形,渾身遍佈絨毛,看我來了唧唧叫著想往外爬。
我伸手進去把它抱出來,傷勢已經好的差不多了。不知誰在它受傷的左眼上斜著遮了塊布。看上去像是海盜一樣。
它嗖一聲順著我的胳膊竄到肩頭,唧唧叫著。
霞姐告訴我,傻活佛臨走前有過交待,說如果你來了,就把這隻黃鼠狼帶走,不要再拿來。以後是好是壞。全憑緣法。
我讓霞姐轉達我對傻活佛的謝意,霞姐說:“齊翔,你等等,傻活佛臨走前還交代了一件事。”
我看她。
霞姐說:“傻活佛說,你在帶走這隻黃鼠狼之前,必須要賜名。”
“賜名?!”我喃喃。摸摸肩頭黃鼠狼的腦袋,想了想說:“那就叫崽崽吧。行嗎,崽崽?”
這隻黃鼠狼果然通人性,居然點點頭,竄到我的頭頂,抓著我的頭髮。
我笑笑。拍拍它的腦袋示意它下來。
霞姐衝著我笑:“齊翔,都聽說寵物有養貓養狗的,你這好,養了只黃皮子。”
崽崽居然能聽懂,不高興了,竄到我的肩頭。坐在上面,抬起兩個前爪合十,唧唧叫著表示抗議。
霞姐笑得前仰後合:“好,好,我不說了,畢竟這是黃大仙。”
說實話。我不太喜歡小動物,從來不養貓逗狗的,覺得膩歪。不過養了崽崽也沒辦法,既然把它帶回來就要對它負責。
我問霞姐要了個購物袋,示意崽崽進去,畢竟走市區人來人往的。有這麼個東西不方便。
等出了門,我和它商量:“崽崽,你是打算留在這裡,還是要回去,我可以把你放生。”
崽崽躺在購物袋底部,四腳朝天,慵懶的搖著頭。
我苦笑,行,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