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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部分

怪,做夢嘛,看到什麼稀奇古怪都正常。

他接著翻看其他罐子。每個罐子裡都有一個成人手指長短粗細的嬰兒,雪白如玉,面目如生,他當時竟然有種這樣的錯覺,黑罐子其實是女人子宮,這些嬰兒都是在這裡借胎孕育。

他正看著,忽然背後有人拍肩膀。他嚇得哆嗦,回頭看,身後站著一個穿白衣服的平頭男人,男人臉色發青,嘴角咧著笑,擺擺手,示意讓王庸跟他來。

王庸在夢裡渾渾噩噩,跟著男人走,兩人又回到院子中心,大火已經熄滅。那男人攀著木堆的臺階,來到上面,王庸跟在後面也上去。剛才被大火燒的老爺子已經不在了,可能燒成灰了。

那男人彎下腰,在地上撿了什麼,王庸一看,大吃一驚。在杆子下面,蜷縮著一個手指長短的嬰兒。他忽然明白,剛才一把大火,把綁著的那個人燒成嬰兒,原來那些黑罐子裡的嬰兒都是這麼來的。

平頭男人小心捧著嬰兒,從木堆上下來,往裡屋走。王庸抬頭去看,前面是三間品字結構的大瓦房,青磚紅瓦,有點鄉間土豪的意思,只是關門關窗,沒有光線,漆黑一團像是洞窟。

平頭男人開啟房門,一股寒氣噴出來,他招招手,示意王庸進去。

王庸嚇得腿肚子哆嗦,可又身不由己,雙腿輕飄飄地往前走。來到門前,看到裡面黑洞洞的,男人在桌子上點燃了一根紅燭,燭火幽幽而燃,王庸借火勢一看,有些吃驚。

桌上擺滿了奇形怪狀的佛像,還有各色供品,花圈花環之類,看上去不像大陸風格。據王庸描述,有點像泰國緬甸那邊的,因為他看到桌上還有四面佛。

平頭男人拿起桌上一個黑罐子,小心翼翼把嬰兒放進去,然後封住罐口。他招招手,示意王庸進來,王庸控制不了自己,走了進去。

平頭男人拿起一面鏡子,指著裡面給王庸看,鏡面是一張人頭像,王庸心裡咯噔一下,正是義叔。

那男人沒張口,可王庸感覺到他跟自己說了話,好像是讀心術之類的。男人交待王庸,讓他想辦法,鼓動義叔去主持一場葬禮,他想和義叔這樣的高手切磋一下。

王庸聽得懵懵懂懂的,這個夢就結束了。醒來以後,他回味了很長時間,不得其所,覺得是自己日有所思夜有所夢。

可就在幾天後,他得到朋友的訊息,說是大集團的老爺子過世,頭七出現怪事,希望找人來解決。王庸心裡一顫,聯想起了自己的夢,越琢磨越害怕,他開始鼓動義叔。

義叔答應去看看,和喪戶談的也不錯,可誰知道半路殺出程咬金,來了七個臺灣道士把這個活兒給搶了。王庸對提成倒是可有可無,但他太害怕夢裡那個男人了,他直覺感覺到,如果不按那個男人說的辦,自己會倒大黴。所以他自己想了一個下三濫的招兒,找到物件要了用過的衛生巾,用水化開,然後塗滿了雙手。他想的很簡單,暗中破壞全真七子的超度儀式,義叔就能順理成章的出頭,可他萬萬沒想到,事情會敗露,而且往完全失控的方向發展。

等他說完,義嬸擺擺手:“你起來吧。”

王庸垂頭喪氣:“嬸子,我知道錯了,也不用你開除我了,我主動辭職,明天我就回老家,再也不回來。”

“走,你是肯定要走的。”義嬸說:“不過,這裡的事情未了前,你還走不了。”

王庸道:“怎麼?那家人還沒完沒了?”

義嬸冷笑:“看著吧,他們肯定還會找上門的。”她看我:“小齊,我看你一直在思考,你想到了什麼?”

我搔搔頭,認真地說:“嬸子,我聽了剛才王庸說的夢,聽出一些不尋常的東西。”

“說說看。”

“王庸說,在夢裡,他看到老爺子被綁在火上燒,然後化成嬰兒。我記得二龍師傅曾經說過,說那老爺子可能被邪術高人煉魂了。我想這兩者之間有沒有什麼聯絡。”我說。

王庸瞪大眼睛:“對啊。難道被大火燒,是煉魂的方法?那我夢裡看到的……”他遲疑一下,低聲說:“是老爺子的魂兒?”

義嬸放下指甲剪,我從來沒見過她有這副神情,極為凝重,心事重重。

好半天她才說道:“你們,惹了不該惹的人。”

其後幾天,風平浪靜,王庸還留在執屍隊裡,他老實多了,認真幹活工作,沉默寡言。

義叔始終沒露面,我在單位操持著,出了幾趟小活兒,心裡總感覺像是壓了塊石頭,有種陰沉沉的不祥之感。

這天正要下班,單位門口來了一輛豪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