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現在的國子監是霍蕭拿了前朝一行宮改的,再怎麼去繁從簡,依舊透著股精緻。
幾人停在一院前,上面赫然寫了個“甲”字,張德輕瞥了眼後頭的人,冷淡著:“甲院,只有甲班的學生才能住,每間住兩人。”
沈落跟著人進去,裡面七八個同樣白衫的人正聚一塊,丰神俊朗,雅緻端正。
一群人正在憤憤不平,突然空降一個,還塞他們甲班,甲班那是向來要考的!他們從不學無術到滿腹詩書,甲班就是他們努力的證明,現在有人連入學考都沒考,直接空降。
他們火了。
頭一轉,就見剛剛話題中的人,穿的鬆鬆垮垮,睜著雙圓溜溜的眼,還眉眼帶笑的看著他們。
那兩眼好像放光?
那感覺就像是一隻餓瘋的狗看到一堆香噴噴的肉骨頭……
一眾學子打了個寒顫。
他們居然還有種他在挑先吃哪塊的感覺?
“縱然天賜人模狗樣,奈何內裡一團泥巴。”一學子抱著自己的東西出來,輕蔑一瞥,就要進隔壁屋子。
沈落摺扇有一下沒一下的搖著,她就說御史臺的那幾個怎麼對她如此之好?
她差點把霍蕭吃幹抹淨,他們送她來唸書,還一路開特權,讓她帶管家,直接進最好的甲班,這麼特殊優待。
這就是給她招惹麻煩的,虐她心理用的。
沈落嘴角一勾,笑著:“多謝誇獎。”
一眾學子猛的齊齊胸口一悶,眼角微抽,臉呢?
“臉皮果然厚實!”那個學子抱著東西的手青筋冒了下。
沈落點了點頭,進屋一看,再看了眼滿地東西,這一位是不屑跟她一舍,所以搬了?
甲院不遠處,一堆人站著。
“於祭酒,這是何意?就他那樣,直接放甲班?那些學子,不氣壞了?”
為首的老人摸著鬍子:“御史臺的意思,況且老夫覺得這群孩子,缺個人來挫挫銳氣。”
一個個心氣傲的,不挫挫,將來出去,一遇事,保準被立馬垮了,然後迴歸昔日紈絝樣。
“我看著那小傢伙倒是很有靈氣,挺可愛的。”至少,是有史以來第一個扒皇帝的。
一眾人:“……”
年紀大了,眼睛不好使了?
“各位教習,以後要辛苦了。”於祭酒捶捶老腰就往回走。
“無妨,不就是一毛頭小兒嗎?”
“教化一下,總是可以的。”
一群人立馬恭送著人離開,看著人走遠,回頭,心疼著,他們精心教的學生們,什麼時候受過這種委屈?
“對了。”沈落從屋內探出個腦袋,看著外面一堆人即將出門。
“你們,缺錢嗎?”
一眾學子回頭,看著人笑的溫暖和煦如春風,有種要拐賣的感覺?
“你們,兼職嗎?”
一眾學子轉身走人。
“爺,小人怎麼覺得他們不太友好?”老管家聽著鐘聲響起,估計他們該上課了。
沈落摺扇晃悠著,看了眼外頭成群結隊身子挺拔的天之驕子們,嘆著口氣。
“一鍋上好粥裡,掉進一顆老鼠屎,換你,你樂意?”
老管家眼眸微抬,他居然能這麼清晰認識自己?
“你家爺,我被傷到了。”
老管家退了兩步:“所以?”
“想出去逛逛。”沈落望著不遠處高牆。
老管家:“……”
“趕緊抄完,趕緊溜出去。”某人說完,立刻鋪紙,迅速寫著那二十遍,寫完帶著紙,就去找那卓助教。
“你這什麼狗爬字?重新寫!”一聲怒吼響徹那一片,剛剛帶人的張德瞄了眼外頭,接著聽他的課。
卓教習出了名的愛好書法,沒把字寫入他的眼,那就都不算字,所以,二十遍,那一個估計抄個一年才能抄好。
“嘩啦”的一聲,沈落抄的那二十遍砸了回來,沈落茫然的開啟,看著自己的字,算不上頂好,那也算得上工整吧?
“沒抄到皇上那水準,你就別來交了!”
沈落被趕了出來,望著外面陽光,她有種她今天溜不出去的錯覺?
沈落咬了咬牙,跟著老管家搬著桌子就回了大門口,對著霍蕭的字開始臨摹。
霍蕭看著外面夕陽西下,有點無聊?
“寧洛舟什麼時候回來?”
嚴辭愣了下:“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