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見過,此人號稱大尚最為耿直的蘭臺令何陽生,當年他差點被判腰斬,中間可沒少了這位何大人的“功勞”。
“原來是何大人啊。”藺鏡輕輕地摩挲著手裡的打神鞭。
“正是下官,不知世子有何吩咐?”何欽差哪裡敢抬頭往上瞧啊,軟腳蝦一般跪伏在地上。
藺鏡抬眼望了望遠處在蕭瑟的秋風下,仍衣不蔽體的受災百姓,眸底一片黯淡。
“何大人皇命在身,定然不會辜負渤海郡百姓的期待。”藺鏡沉聲說道。
還未及何大人開口,不遠處突然傳來一陣喧譁,原來是魏國公世子魏昶被並肩王府的人,熱熱鬧鬧的“請”到了船上。
魏昶為魏國公獨子,其姑母又是皇貴妃,他在尚都橫行霸道慣了,向來不知天高地厚,然而無知者無所畏懼,更何況並肩王多年未歸京,他哪裡見識過並肩王府的厲害之處。
魏昶和藺鏡也早就相識,若說當年誰的風頭蓋過魏昶,非藺鏡莫屬。
藺鏡幼年養於戰國公府,戰國公朱崇基兩個嫡嫡親的妹妹,一個是中宮皇后,一個是得了陛下聖心的寵妃蓮妃,都算得上是藺鏡名義上的姑母。皇后加寵妃的分量哪是一個皇貴妃能比的。
是以魏昶總在藺鏡面前矮一頭,如今藺鏡搖身一變,成了並肩王世子,他哪裡咽得下這口氣。
“我說怎麼呢,原來有人揀高枝飛去了。”魏昶開篇便是連嘲帶諷的說道,“我是為了誰,我是為了你姑姑才到這晦氣的地方兒遭罪。”
藺鏡眉毛一挑,來福心領神會的走過去,左右開弓,啪啪給了魏昶兩巴掌,出言不遜,汙衊世子者,該打。
“我們並肩王府從不出給人做妾的血脈。”來福呸了一聲警告道。
“我生而姓藺,何須揀高枝。”藺鏡冷言道,“我多年不在京中,有些孤陋寡聞,難不成魏國公府已經落魄到了這種地步,需要巴結寵妃才能過活下去?!”
是了,吵著鬧著,愛煞這渤海郡銀魚貢品的不就是寵妃蓮妃麼,當年的朱府二小姐,並肩王藺羨的極端愛慕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