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4部分

不好好讀也就算了,竟攛掇些沒用的,莫說鑑兒活下來了,便是就這麼去了,凌家還有我呢,少做些蠅營狗苟的事兒,擺正自己的位置。”

“三房的,罰半年月錢,二房的,罰一季月錢,以儆效尤。六寶,你去找賬房先生,將我收藏的五百年人參再取兩顆來,給你五哥補用,另外再取五十兩銀子給你五嫂子,要什麼直接去買,不必來我這裡說,將桂遠齋的點心稱二斤來,給小將們壓壓驚。”

“都散了吧,笑話沒看成,令你們失望了。”

“兒子(孫兒)惶恐,兒子(孫兒)恭送老太爺。”眾人將老太爺送走後,便都散了。

凌家三房氣狠了,偷雞不成蝕把米!老太爺的心偏到爪哇國去了!明明二房罪過最大,反過來他三房受得處分最重!嫡脈就是處處不同,處處壓他們庶出的一頭,令庶出的處處低人一等。

凌老太爺敲打完眾人後,心神俱疲,凌鑑是他最為看重的孫兒,為人聰敏慧捷,是個不可多得的好苗子,就是性子太執拗剛烈了些,難免會吃虧。

這廂,凌春玉急匆匆的跑過來問:“祖父,我那半袋金豆子……”

凌老太爺揮起龍頭柺杖便要砸過去,不禁開口罵道:“不知輕重的東西,看你幹得好事兒,你兄弟還在床上躺著呢。”

凌春玉往旁邊一躲,連忙辯解道:“祖父此言差矣,我夫君要有這半袋金豆子上下打點,未必不能成事兒。”

凌老太爺氣道:“要金豆子找你爹要去,別在我和鑑兒這裡找不自在。”

這廂忙了一夜總算安定了下來,卻說凌茴在藺霜家裡玩累了,便在炕頭歇著了。晚膳的時候也沒有醒來,藺霜只當是小孩子精神頭兒短,容易睏覺,等天亮以後,還不見醒,渾身已是滾燙滾燙,藺霜忙去凌五兒院裡說了情況。

柳平山還沒走,順手給凌茴瞧了,心下一陣悲涼,不是個好兆頭。他這大女兒在外人看來是嫁得不錯,可這命著實苦了些,公公婆婆沒一個著調的,丈夫又被人逼得服了毒,膝下又沒個兒郎依靠,這乖巧可愛的小女兒脈象著實不對勁兒,不像是普通的風寒發熱,倒像是時疫麻疹。

柳平山也一時慌了神兒,這病雖然不似天花那般烈性,但也夠孩子一受的,多少小兒都沒熬過此病,關鍵是這病傳染的極快極強,尋常人家的孩子得了這病十有八九是放棄了的。大戶人家還可以拿幾副湯藥挺挺,生死有命,富貴在天。

單單遇到一件事還好說,這兩件事擠一起了,這可如何是好,凌家戶大根深,這事兒要是被發現的話,多少心思不軌的人盼著這院子裡死上那麼一兩個。

一眾人沉默不語,都不知道怎麼把這件事告訴柳氏,丈夫服毒一件事就夠令人心力交瘁的,如今小女兒還得了麻疹,這不是要人命嗎?

“不知家裡可有空置的院落?我幼時出過麻疹,可以照顧瓔瓔。”朱辭鏡突然發聲詢問道。

“有有有,先前得知你要來,他五嫂命我打掃了彤輝院,只是……”後話付媽沒說,一般這種院子掃出來,是忌諱病人住的,討不著好彩頭。

“無妨,瓔瓔比什麼都重要。只是我們住進去了,需放足夠的米糧蔬果,一應藥材,這一住半月都不再出來了。”朱辭鏡轉頭吩咐道。

藺霜頓時變了臉色,撩起他的衣袖,指著露出來的一截白嫩胳膊道:“胡鬧,你何時出過麻疹?”

朱辭鏡抽回胳膊,輕聲解釋道:“我只是不易留疤,聽家父講,我確實出過麻疹。事不宜遲,儘快將瓔瓔安頓好。”

大家一時沒更好的法子,只得權宜行事,柳氏目前顧不上兩個小的,大家也都刻意瞞著裡屋的。柳平山將此症狀細細說予朱辭鏡聽,並配了諸多藥材,吩咐他瓔瓔出了什麼症狀,該用那包藥,都一一列好了。最後,柳平山五味陳雜的拍了拍朱辭鏡的肩膀,一時,彷彿老去好幾歲。

這裡,凌茴已燒的人事不知,前塵舊夢紛至沓來,今夕昨夕不知何夕,身上忽冷忽熱燒灼的異常難受,只一個勁兒的喊“哥哥”。

看她如此受罪,朱辭鏡比她還要難熬萬分,上輩子遇見她時,她身子骨已經沒有這般弱了,哎,原來他的瓔瓔,這樣難養。難怪,凌父凌母將她視若珍寶般疼愛。

可發疹前的高熱是不能用藥或者其他土方子去散熱的,這股子高熱是要憋疹子的,只能生生挨著。許多患兒,便是挺不過去這一關,從此一命嗚呼。

朱辭鏡將門窗關嚴,又檢視了一番吃食,一袋玉米麵,半瓷盆的淨面,還有些剛從樹上摘來的蘋果,雪梨和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