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被你氣出個好歹來,氣死祖父的名聲,看你擔不擔待得起。你莫要覺得祖父對不起你,先前大姐夫確然是個上進的,至於你們成親後為何越來越不好過,大姐就不會捫心自問嗎?不要覺得將來凌家由我掌家,便可胡鬧,用金豆子做嫁妝那都是幾輩子前的事情了,你我心裡都清楚,下次再這樣胡來,別怪我這個做弟弟的翻臉了。”
凌春玉被凌鑑一頓嗆,臉上紅一陣白一陣,哆哆嗦嗦了半天才憋出一句:“都說讀書好,讀書好,你讀了這麼多年書,不也沒讀出什麼名堂來嗎?我勸自家夫君多物實,有什麼錯?”
凌鑑氣得一陣氣血翻湧,朝門口喊道:“六寶,開門,請大姑奶奶移步別處,我凌五這兒廟小,盛不開這尊大佛。”
“大姑奶奶請吧。”
“你當我稀罕你這兒?請我我還不來呢。”凌春玉自討沒趣兒,被自己親弟弟攆走可不是什麼有光彩的事兒,當下不好多留,便灰溜溜的走了。
“付媽,去霜霜院裡把芙兒她娘請回來吧。”凌鑑吩咐完付媽,自個兒前往老太爺院裡請罪去了。凌春玉再不濟,也是他胞姐。
付媽得了主家吩咐,當即也不敢多言語,應了聲便出去了。
柳氏聽說夫君已經將凌春玉攆走,心下一陣暢快,思及晚飯還沒準備,便起身跟付媽回去,只留了孩子們繼續在這裡玩耍。
沒過多久,隔壁院裡一陣嘈雜夾雜著哭聲,藺霜一陣疑凝,看了看炕上睡著的凌茴,示意朱辭鏡不要出聲,她出門去看看。
已到了戊時,院外一陣通明,藺霜心內一驚,忙打聽這是出了什麼事?
前來幫忙的長工擺擺手道:“五爺,不行了。”
☆、第六章
什麼?!什麼叫不行了?!下午回來時不還好好的嗎?還吩咐付媽來接五嫂回去,怎麼說不行便不行了。
那長工見藺霜一臉驚駭,便解釋道:“是在二房院裡負氣吞了□□。”
藺霜心下大急,這可如何是好?
凌老太爺顫巍巍的拄拐走進門去道:“都給我滾開,你們這群心裡藏奸不肖子孫,逼死我的鑑兒,對你們有什麼好,我告訴你們,只要我老頭子活著一天,凌家的產業便落不到你們頭上,都把心裡的算盤給我收好。”
老太爺說完便滿臉是淚的走了進去,抓著柳氏便問:“孫媳婦,鑑兒怎麼樣了?”柳氏只流淚搖頭,說不出話來,老太爺心裡一涼,這是不成事了?
付媽指揮著眾人準備物事,抽空便道:“剛剛給五爺催了吐,已經喂下清毒的湯藥,情況如何,還需再看看,五奶奶已命六寶連夜騎快馬去請柳大夫。”
老太爺連連點頭,也不說什麼,在外間的椅子上坐定,眾人一度戰戰兢兢的做事,又慌又怕。半夜,凌鑑又鬧了一次,差點斷了氣,已是出氣多進氣少了,後半夜柳平山被請了來,當即寒著臉進去,折折騰騰到天亮,總算把凌鑑一條命從鬼門關拽了回來。
聽說凌鑑活過來了,老太爺一陣欣慰,面上的憔悴之色也去了幾分,當即命人將太師椅搬到院子裡,院裡跪滿了人,細細看去,都是凌家人,男丁和女眷一個不少。
“我當你們忘了規矩呢,這闔家上下被你們攪騰得不得安寧。”凌老太爺厲聲說道。
“春玉出來說說,昨個都是怎麼回事?我生龍活虎的孫兒,怎麼就被你逼成這副樣子了。”
“祖父,孫女兒冤枉。”
“冤枉?有甚好冤枉的,遞毒酒的不是你?素日裡,我只當你不識大體,不看大面,心地還是不壞的,沒想到,你竟如此歹毒。”凌老太爺擲了擲手中的龍頭柺杖繼續說道,“你不是疑惑嫁妝裡的半袋金豆子去哪兒了嗎?好,就讓你爹給你說說。”
“二房出來說話,你這髒水潑得我孫兒猝不及防啊,你,不堪為人父。經營上經營不上進,習武又不是習武的料子,讀書又讀不出個名堂,耍錢揮霍你倒是不輸他人啊,你自己兜不住,便拉你兒出來背黑鍋,他才多大。”凌老太爺頓了頓繼續說道,“你自己賭輸了大丫頭的嫁妝,憑什麼嫁禍到你兒身上,這麼多年,為了你的面子,大丫頭越來越不像話,我不是也沒說過什麼?你知我知的事兒,還理所當然起來了。”
凌大老爺被說得臉上臊得不成,他也沒想到他那傻兒子真喝了那杯毒酒,只好坦言認錯。
“三房的,不是我說你們,真當我老頭子眼瞎耳聾了,看不見聽不見了嗎?一個個登不上臺面的東西。嫡女出嫁是多加一袋金豆子的嫁妝,也值得你們眼紅成這樣?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