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個正經,說重點。”藺霜微嗔道。
☆、第九章
季夫人故意亮了亮嗓子,一本正經的分析道:“重點就是現實很骨感。你看啊,我討了瓔瓔去,凌小五跟我家當家的急了多少次眼了。你如今再去討人,難保不被打啊。”
“又胡說八道,瓔瓔是他親生的,又自小靈慧非常,頗得他歡心。你去挖人家心尖子,人家當然和你急眼。鏡兒又不是他親生的,來了凌家沒幾天,這頓打我是挨不了的。”藺霜辯道。
“既然你有如此決心,那便去討啊。”季夫人轉言提醒道,“那孩子看著是個重情重義的,人樣子也極出色,但來歷務必查清楚。”
“這是自然。”藺霜點頭道。
“得,那幾個老傢伙白頭疼了,那邊還致力於給你找男人呢,你這邊兒子都有了。這轉折,不服不行。等我回去轉告他們,都別瞎操心了,去幹點正事。”季夫人語不驚人死不休,藺霜連連失笑搖頭。
“還沒問過那孩子的意見呢,先不急。”
“我們這幫人都是皇帝不急太監急,不過我倒有個提議,這事兒要真成了,咱們可以訂個娃娃親。”季夫人似笑非笑的瞅著藺霜繼續道,“季家的門第,還配得上吧。”
“再合適不過了,不過還得看兩個孩子的緣分。”藺霜也不好一口氣把事兒說死。
這邊又聊了會別的,凌茴被尿憋醒,一時有些懵,迷迷糊糊撞到椅子上,磕得鼻子痠疼痠疼,頓時一個忍不住便哭出了聲,眾人都驚了過來,定睛一看,便大笑不止,隨後忙安慰起小人兒來。
原來,凌茴睡得迷迷糊糊,還以為自己在炕上呢,也不管什麼,起身就往外爬,一下子跌到旁邊的椅子上。
“乖,都是孃親的錯,孃親不該在床尾放椅子。”季夫人安慰道。
這一摔倒把凌茴摔清醒了,看了看正看著她的季夫人,又揉了揉眼睛,確定自己沒看錯後,轉頭問朱辭鏡:“哥哥,我是摔壞眼睛了嗎?怎的孃親變了樣。”她孃親才沒這麼如仙似神的好看呢。
“傻話,這是季家孃親。”朱辭鏡摸了摸她的小腦袋解釋道。
“既然醒了,那就去吃飯吧。”季夫人抱著凌茴解決完個人問題後說道。
見藺霜依然不走,季夫人無奈的嘆了口氣道:“我現在是萬萬不敢留你吃飯的,放你進門已是極限了。”藺霜表示明白,然後指了指點心籃子道:“不為難你,我吃塊糕點就行。”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季夫人不好再說什麼,將凌茴放到外間的馬紮上,便開始收拾桌子。三菜一湯,清炒芸角,肉片菰筍,酸甜蘿蔔,鮮菇雲腿鯽魚湯,一碟剛剛出鍋的淨面餑餑。都是極為清口的飯菜,就連多日食慾不振的凌茴都吃的香甜。
朱辭鏡倒是吃得頗為艱難,他總覺得背後有兩道難以忽略的視線正看著他,待他回過頭去,藺霜便溫和的笑了笑,說道:“季夫人的廚藝也是難得的,你多吃點。”言罷,自己咬了口棗泥酥,轉頭看往別處,不一會兒又轉過頭來繼續盯著朱辭鏡看,朱辭鏡如芒在背,不自在的吃了兩個餑餑喝了一碗鯽魚湯便放下了筷子。
飯後,季夫人溫了一盞櫻桃,凌茴出疹子是不能吃涼的,她將顆粒飽滿的櫻桃裝進琉璃盞裡,拿熱水溫著,櫻桃有利出透疹子,她便從季家一併帶了來。
兩個小人兒坐在炕頭捻櫻桃吃,季夫人和藺霜在外間拉低聲音閒話家常。
“我聽說凌小五吞了毒,到底因何事?”季夫人壓低聲音問道。
“還能因何事,凌三房鬧騰著分家,凌老爺子自然不肯,這不就把主意打到二房那邊去了,二房因著什麼事由我也不是很清楚,這次五哥是死扛著背了黑鍋。”藺霜低嘆道,“因著先前的事兒,渤海淩氏備受打壓,如今,張氏得了兩個麟兒甚有出息,凌老爺子怕是坐不住了。”
“我看倒也未必,凌老爺子能在那種情形下給淩氏撕出一條血路來,其心智非常人所能及,大抵到時候了,凌家也不需要再韜晦什麼。”季夫人思索了片刻方道。
“世事難料,再說哪裡真有親爹逼死親兒的事,那杯毒酒多半是做做樣子,詐一詐別有心思的人。”藺霜不置可否的搖了搖頭。
“話雖如此,如何打算還得看你。那人靠不住不靠也罷,你心裡要分明。”季夫人頓了頓又道,“剛剛吃飯你直盯著人家孩子看,可見是真喜歡,這事要趁熱打鐵,一不做二不休……”
藺霜見她越說越離譜,不禁打斷道:“好姐姐,你可饒了我吧,我要回去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