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可是到底會分家出去,那時這府中的榮華錦繡,都再與這兩房沒有什麼關係了。
這樣只有富貴卻沒有爵位的嫡幼子,如玉嫁給他,其實說不清是誰佔了便宜。
若魏國公不是那麼一個王八羔子,其實如玉是低嫁了的。她是張皇后的本家,七皇子冀王的外甥女兒,國公嫡長女,身份尊貴,做一個王妃綽綽有餘,卻只嫁給了一個富貴閒人的宋雲焱,多少都會為人詬病。不過魏國公素來在京中有精明厲害大義滅親的名聲,張氏的名聲也很差,這兩位的閨女說起來,嫁給英國公的嫡子,卻又有些英國公吃虧了的意思,因此如意就十分糾結。
“他說不想叫我不如人,為人嘲笑。”如玉喃喃地說道,“都是為了我。”
“我家表哥也在軍中好幾年呢。其實叫他歷練起來,日後能庇護妻子兒女,也是應該的。”如玉將此事都歸在自己的身上,如意急忙笑著說道,“他真是一個有大志向的人,姐姐以後若真的做了侯夫人,那多好呀?”
如玉身份高貴,其實本該是天之驕女,如意對宋雲焱若能自己搏一個爵位來給如玉添光彩是很願意的,恐如玉不許叫宋雲焱往軍中去,賣力地說道,“叫我說,王妃或國公夫人,都配不得八姐姐呢。”
“你不必哄我。”如玉一眼就知道妹妹的小算盤,哼了一聲,目光卻柔軟了許多,低聲說道,“我早就勸過他,他是不肯聽的。”
他心疼她,恐她不如人,這種心情她明白,可是卻又有些酸酸澀澀的難過,與更多的,被人捧在手心兒專注自己,恨不能叫天下最好的都給自己的那種幸福。想到宋雲焱認真的眼睛,如玉忍不住去看自己床頭的那個裝滿了信的小匣子。
她心裡有一個地方滿滿的,覺得踏實。
原來她並不是總是被人利用,總是被人放在棋盤上衡量,而是有一個人,所有的心都放在她的身上。
“他在廣平王殿下的軍中,你,你……”
“知道,一定照拂他,八姐姐放心。”如意笑嘻嘻地迎著姐姐期待的眼睛說道。
英國公夫人與廣平王妃是好友,想必宋雲焱不必叫兩個小丫頭擔心。
“我才不關心他過得如何呢!”如玉心裡放心,卻努力轉頭哼了一聲兒,見如意戲謔地看著自己,用力揪了一把窗外的花枝一臉威脅地問道,“你這是什麼表情?!”
“辣手摧花唄。”如意便急忙撲在姐姐的身上到處拱拱,努力叫姐姐不要心情再壞了。
這個淳樸的願望餵了狗。
姐妹倆本要好了幾日,正聽著魏國公屋裡頭彪悍好生養的那個妾一手兩隻地推翻了兩個詩情畫意的姐妹花順便咆哮了張氏面前的八卦呢,又有魏國公不知為何竟暈厥,請了大夫進來說是精血消耗太過,叫修養身子戒女色等等。
魏九姑娘覺得自家大伯父強壯的身軀竟然會睡了這麼多的美人兒乃至竟然有了這樣的診斷實在是拼了,就又有二太太處孃家又來了一回,叫二太太罵出門去的話。
據說紅梅公子又來了,這一回表示願意迎娶青梅竹馬的表妹的,不過公子風流,得請表妹賢德一些。
這一句說出來就叫二太太唾在了臉上,亂棍打出門去,差點兒就來了一個滿臉桃花開,換一個桃花公子的美名。
二太太正惱著呢,如馨幾個便十分安靜,恐叫二太太看見了捱罵。
如意卻覺得那一日如馨完全沒將桃……紅梅公子放在眼裡,也沒有個什麼痴情啥的,自然不必十分惱怒,且天底下什麼都缺,就是不缺好男子,紅梅不好,換一個豈不是大善?
她見如馨自己都沒心沒肺地躲在二太太看不見的地方到處撒歡兒,越發地不擔心了,只陪著如玉在家裡閉門來來回回地看宋雲焱給來的書信。看得魏九姑娘都要吐了,這一日,就有張氏的婆子小心翼翼地來請。
張氏最近夾著尾巴做人,連身邊的婆子都膽小了許多。
“你與我一起去。”如玉聽見張氏的傳喚眼睛就紅了,顯然不是傷心落淚,而是惱怒的。
如意不知道張氏與如玉之間又有什麼齟齬,本要不去,卻還是被姐姐拉了去,一進門,看見張氏竟唬了一跳。
張氏從來美豔欲滴,然而眼下竟然容顏憔悴,有些消瘦的樣子,她的目光都有些呆滯,呆呆地坐在椅子裡,連如意厚臉皮跟著來了都沒有見她翻白眼兒。
見她這樣呆滯的樣子,如意就覺出來老太太叫張氏抄經的厲害了,這關在小黑屋裡頭不叫人與張氏說話,三餐方便都在屋裡,對著一卷卷的經書抄得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