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沒有見過如畫的,對這個姐姐就沒有什麼感情,只唾棄說道,“她勾引四姐夫,本就該死!若是我,幾鞭子抽死她才算完!”如月溫柔,又年長她許多,平日裡對她頗為縱容,只當閨女看的,如薇聽見如意說起的那些如畫的話便有氣,頓時露出幾分厲害地說道,“死了就死了!不死,我也再不叫她好過的!”她說完了這個就拱著老太太的手說道,“不要為賤人生氣。”
她的性子頗為剛烈,老太太見了她,就十分發愁。
“十妹妹說得有道理。也就是四姐姐溫柔,不然換了一個人,會不會饒了她呢?”如意便在一旁輕聲道,“我不知別的,只若有人敢勾引表哥,我一定不放過她的。咱們若為五姐姐難過起來,又將無辜的四姐姐立於何地呢?”
她絮絮叨叨說了許多話,見姐妹們果然聚得有理,不把如畫的生死放在心上了,這才一笑,回頭與楚離歪歪扭扭地坐在了一起,方才與老太太笑嘻嘻地說道,“大伯父病中很久,什麼時候叫大哥哥上朝呢?”
“百善孝為先,只是卻又有忠君在前的話。過幾日,我就叫你大哥哥回去當值。”老太太怎會叫魏燕青為了魏國公誤了前程,頓了頓便嘆氣道,“你大伯父這一次,實在是丟臉。”
捱了揍的苦主都能被指個罪名,老太太真心覺得晉王這是與魏國公有仇了。
只是這仇從哪裡來的,這很縹緲呀。
見老太太一臉百思不得其解,魏九姑娘默默地縮了縮自己的小脖子,心說這個九姑娘也知道。
魏國公一心向著韋妃,逼死髮妻,那可是禹王妃的親妹妹,晉王不多捅魏國公幾刀來討好一下,真是說不過去。
晉王殿下,那可是連無辜肥仔兒都能拉著躺槍的一代絕色王八羔子呀。
“按說,大伯父就不該摻和儲位之事。”聽說冀王都沒有給魏國公張目,如意不得不嘆一聲她大伯父這人緣兒可混得不怎麼樣,頓了頓方才與老太太認真地說道,“皇子們再如何,那都是陛下的兒子,說句不好聽的,這雖是國事,也是家事。有沒有摻和人家家事的道理呢?就如過有人往咱們家指手畫腳,咱們的心裡也不爽呀。”冀王冷眼旁觀,不為魏國公出頭,可見心裡也是不大喜歡的。
“九妹妹難得說出這許多的大道理來。”如玉立在一旁,見這妹妹搖頭晃腦的,便哼了一聲說道。
“一家之言,言論自由。”魏九姑娘頓時抖了抖小身子,拱著爪子謙虛地說道。
楚離沉默地看她仰著小腦袋說起話來一臉的光彩,嘴角微微勾起,轉身取了茶來哄道,“喝茶潤潤。”
他見如意感激地對自己雙手合十,捧著小茶碗兒咕嚕咕嚕地喝了茶,抬手就給她擦乾淨了嘴唇上的淡淡的水痕,目光裡帶著溫和,這叫如意頓時一抖,竟忍不住伸出小舌頭來添了這青年的手指一下,小臉兒通紅地滾到了別處去,抱著小籃子里正撅著小屁股往外爬的小黑狗羞澀去了。
小黑狗被抱得直劃拉尾巴,衝著主人如玉嗷嗷地求救。
如玉側臉看了不動聲色地收回手指,正看著如意,靜靜舔著自己那跟破手指的青年,見如意偷偷兒看見一眼就臉紅了,不由在心裡暗暗道了一聲兒妖精。
“這些話,你一個閨閣之中的小丫頭都知道,你大伯父卻執迷不悟。”老太太聽了孫女兒的話正在出神沒有看見楚離與如意的官司,不然再覺得對不住美人兒,也得抽他臉上去,此時想了想便嘆氣道,“罷了,回頭你四叔回京,分了家,由著你大伯父去罷。”她說完了這個,有些疲倦,卻兩隻眼睛亮得嚇人,與如玉和聲說道,“你宋家姐姐已經訂了親,正是該賀喜的時候,若她們來了,你得盡心些。”
“知道了。”英國公太夫人給老太太下了鄭重的拜帖,約定好要過來,這樣鄭重,如玉有什麼不知道的呢?
“每年老太太都說四叔要回京,影兒都不見呢。”如薇人小口快,便掀了老太太的老底兒。
老太太也臉紅,看了這倒黴丫頭一眼,又見幾個小丫頭都垂頭偷笑,不得不嘆氣道,“怨我麼?你四叔信上說得好好兒的,誰知道這樣不講信用。”
“不過今年一定回來。”老太太用信誓旦旦的語氣,說著狼來了的故事。
美麗嬌嫩得如同幾隻顫巍巍春花兒一般的美麗姑娘們,嘻嘻哈哈,再也不信了。
魏九姑娘還在抹著自己的軟軟的頭髮仰頭唱道,“山也迢迢,水也迢迢,山水迢迢路遙遙……”她唱得悲情極了,實在將自家掛念她傳說中的美探花四叔的心都唱出來了,待幾個姐妹都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