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與表哥無話可說。”如馨對寧香微微頷首,見他臉騰地就紅了,越發白皙俊美,斂目不看。
“表妹。”寧香見她決絕,目中生出幾分恐慌,上前就要拉住她的手。
他再沒有想過,她會有不喜歡她的時候。
“走罷。”如意看了這多情公子一眼,別的沒記住,唯一記住的只有那日在茶樓,他憐惜那兩個“有畫魂”的姑娘的多情模樣。
此時她一邊拉著姐姐往回走,一邊將上回的事兒說了,輕聲說道,“長痛不如短痛,若日歐六姐姐嫁給他,莫非還要日日擔心他帶回來一個可憐的姐妹?就算不過是憐惜,心裡只有六姐姐你,可是你心裡不難過,不噁心麼?”她飛快地說著這樣的話,連籃子裡的小黑狗兒都認同地啊嗚啊嗚點著毛茸茸的小腦袋叫。
“我沒有那麼傻。”如馨胡亂地抓了抓頭髮,小聲兒說道,“只是,我是真的喜歡過他。”來自閨中女孩兒怦然心動,為他心生歡喜悲傷酸澀的心,能瞞過別人,瞞過姐妹,卻瞞不過自己的心去。她心裡有幾分黯然,一回頭,卻見寧非正從灌木之後露出身形,往怔忡的寧香面前去,她腦海裡突然一醒,詫異地看了賠笑的妹妹一眼,不可思議地問道,“他,他都聽見了?!”
“聽見了,還懺悔了一下。”
“懺悔什麼?”
“懺悔他喜歡你,對不住他兄長唄。”如意就見如馨的臉騰地就紅了,便擠眉弄眼地說道,“六姐姐害臊什麼?左右二伯孃也看好他,不是說給你們定親?”
這婚事呀,真沒有個先來後到什麼的,寧香先叫如馨喜歡,可是後頭,卻叫如馨冷了心去。瞧著他的模樣倒是很想與如馨成親的,只是偏偏劇本兒不對,魏國公府六姑娘不是一個虐戀情深忍辱負重的傻蛋兒,偏偏是個你不喜歡我,那我就不喜歡你了的乾脆姑娘。
“他真的說喜歡我?”如馨眨了眨自己亮晶晶的眼睛,湊過來問道。
“大概就是這麼個意思吧。”如意沒想到姐姐這麼熱情,含糊地抹著汗說道。
“我還以為……”他從來都對自己很木訥的樣子,就是自己受傷,寧香都知道噓寒問暖,可是他只在一旁乾坐著。
她喊疼,他頭都不抬。
如意笑了一聲兒,見素來爽利厲害的如馨難得露出羞澀的樣子,便嘿嘿地笑了兩聲,正在此時,就聽見了自己的身後,突然傳來了幾聲高聲的爭執。
她急忙與如馨轉頭,就見寧家的兩兄弟正在對持,臉色都有些不好看。
“好姑娘,就不應該摻和兄弟之間的事兒,若那小子連這點問題都解決不了,日後怎麼護著六姐姐呢?”
如馨是個傻大姐兒似的性子,素來心眼兒不多,如意見她要回去,急忙拉住她一邊摁著籃子裡看熱鬧的小黑狗兒的腦袋,一邊與姐姐殷殷地說道,“六姐姐跟他們不過尋常表兄妹,以後親事如何,那都是父母之命,跟私相授受沒關係。”她勸瞭如馨一回,見她垂頭喪氣地抱著籃子走了,這才回頭一笑。
紅梅公子都提住寧非的衣襟兒了,這該是坦白從寬了罷?
她觀望了一會兒方才幾步追上姐姐到了老太太的面前,見楚離一個人靜美而坐,上頭老太太臉色不大好看,如眉與如玉如薇都在,急忙上前拱在老太太的身邊,覺得這老人的手習慣地拍著自己的小肩膀,她心裡發酸,急忙依偎在她的懷裡,輕輕地說道,“五姐姐沒事兒,大伯父沒有叫她去死,只是叫她去出家了。”她聽到老太太的嘆息,便安慰說道,“五姐姐以後清淨了,懂事兒了,就不叫您傷心了。”
“出家?你大伯父是要她的命啊。”老太太見小姑娘還不明白魏國公,便嘆了一聲。
送到庵裡關著,等大家都忘了不在意了,只報個急病沒了,誰又知道?
若見面就死了,才會叫人懷疑,也會叫魏國公的名聲不好聽。
京中該如何非議一個會對親生女兒下殺手的父親?先出家,再病沒,這是世家常見的手段,老太太只為如畫走到這一步感到唏噓。
“她還鬧你四姐夫了?罷了,心性如斯,是我沒有教導好她。只是我的意思,就隨你大伯父的心意,我不想救她了。”
老太太狠心地說到這裡,見幾個女孩兒都默默地立在自己的身邊,目光溫柔了起來說道,“怨天尤人,與姐妹相爭,這是最要不得的。人心若善,日子就過得好。人心不知足,總會生出許多的鬼念,反倒會害了自己一生。你們五姐姐……”她擺了擺手,不多說了。
別人也就罷了,然而如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