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也不大喜歡她的性子,因此放了手,就叫如薇到面前來,看著這個自己親自取名兒,抬頭張著大眼睛懵懂看著自己的小姑娘,她便笑了笑。
“當年她尚在襁褓,如今也變成大姑娘了。”張皇后便與張氏含笑說道。
張氏悶悶地應了一聲兒,一點兒都不開心,又因張皇后此地沒有什麼油水兒,她便擺了擺手。
她才想說沒意思出宮繼續跟府裡的妖精們死磕,就見張皇后的宮外傳來了許多的腳步聲,之後有內監奸細的聲音傳來,她一抬頭,就見文帝帶著許多的人進來,他的身邊跟著一個十分美貌的青年,青年的身邊還有一個笑嘻嘻的小丫頭探頭探腦,文帝心情很不錯,正側頭與她說話,就見她不知說了什麼,歪頭一笑天真明媚仿似二月春光,一雙眼睛靈動狡黠,生生與別的女孩兒不同了起來。
張氏眼睛頓時就瞪圓了!
她攔著不叫進來的小妖精,怎麼混進宮,還混到了御前去?!
“九丫頭說有姐妹給皇后請安,朕就過來瞧瞧。”魏九姑娘的肥仔兒時期在文帝面前刷了不知多少的好感度,雖然如今不肥了,不能跟從前一樣兒滿地滾,不過生得漂亮自然也叫文帝很喜歡。又因這姑娘如今還帶著楚離給的金項圈兒呢,想到自家孫子這熬了這麼多年辛苦得很,文帝就越發地憐惜,對如意的感覺又變得如同看晚輩一樣兒,因確定這是自家的,便多了和氣。
如意從不是恃寵而驕的人,規矩地上前給僵硬的張皇后行禮。
至於貴妃……彷彿是因文帝藉著她的名義又千里迢迢給禹王送了美人兒的緣故,又病了……
想到這個,魏九姑娘便偷偷兒看了看文帝,一臉賊兮兮的表情。
那什麼……對兒子的側室如此深沉地記住了許多年,孜孜不倦地給添堵沒臉打壓,這,這才是真愛呀!
喜歡就欺負,據說不都是愛的深沉麼。
“是兩個伶俐的丫頭。”文帝也見過如玉許多回了,眼下就跟第一回見似的,誇了一把便撇開了頭去。
當然健忘是這位帝王的老毛病,想當年肥仔兒在文帝的眼裡,也隔三差五地忘記一回兩回。
也因這個,魏九姑娘才對文帝能記住韋氏這麼多年驚奇極了。
當年韋氏被文帝傳去聖旨打斷了腿,還拖到烈日之下暴曬,實在酷戾。
如玉與如薇都給文帝磕頭,見文帝與張皇后說話,一旁一個穿得與眾不同的嫵媚宮女兒腳步輕盈地給文帝端茶,還叫文帝拉住手好生垂問昨日身子可受用等等,頓時都漲紅了臉。此地本沒有女孩兒傢什麼事兒,文帝便叫她們都去散園子。如意得了話兒就美得不行地與姐妹們出來,才轉過了張皇后的宮門角兒就叫如玉給提住了耳朵,十分委屈地叫道,“我是無辜的!”
“為什麼不說你今日也進宮?”如玉兇巴巴地問道。
“表哥突然來接我,我怎麼知道。”如意急忙把廣平王世子的惡形惡狀說了,就見自己的身後傳來了一聲冷哼。
一雙各有千秋,仿若夜空最璀璨的兩顆星辰的青年一同走來。
楚離豔美奪目,魏燕青清麗脫俗,聯袂而來,連天光都壓過。
見了這樣美貌的兩個青年,魏九姑娘一邊得意地覺得這是自家的,一邊默默地吸了吸口水。
她才吞了口水,就敏感地察覺自己的身後彷彿也有一聲吞口水的聲音,下意識地往後一看,就見身後不過是一片綿延不絕的山石,上頭繁花似錦,並無人跡。
覺得自己聽錯了,如意慢慢地收回了自己的頭,之後猛地轉頭!
依舊空無一人。
這回大概是真的無人了,魏九姑娘也不知為何特別地放心,上前討好地舉了舉自己的小爪子在楚離的面前諂媚地說道,“我給表哥做衣裳,特別不愛出來玩兒!”
“做得如何了?”楚離見她細白的手上有幾個鮮紅的針孔,怔了怔,突然皺了皺眉頭。
“還差點兒。”見自己的手叫楚離給握住,還被微冷的指尖兒在她的指尖兒慢慢地搓了搓,如意突然有些不自在,咳了一聲兒。
“做得辛苦,就不要做。”魏燕青見了妹妹手上的針孔,便蹙眉生出幾分清愁來,柔聲與妹妹說道,“不過一件衣裳,在我們的心裡,你比什麼都要緊。可憐見的,”他輕輕嘆了一聲兒,眉目都被懵懂的愁緒籠罩,仿若含了一汪春水,柔和地說道,“該多疼?再沒有吃過苦受過傷的,如今,竟……”
他目光橫了眯起眼睛的廣平王世子,勉強笑了笑,止住了話,卻比說